“驾,驾,”
“吁”
京官严从的府邸门前,有洛云侯府的传令兵疾驰而来,到了府门前翻身下马,伸手拍打着府门,
“砰,砰,砰,”
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府上的宁静,
看门的老人,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苍老的声音喊道,
“谁啊,哪位贵人敲门。”
老人也是严府上的老人了,今个也是纳闷,自己主家可是个清官,平日里也就一两个知己好友,哪有什么人大晚上,来敲门的,遂疑惑的问道。
侯府亲兵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喊道;
“我乃洛云侯府亲兵,奉我家侯爷之命,先传令,让含元殿所有考官,务必今晚准时在含元殿候命,不可有误,可听清楚了。”
门内老者还未开门,听到喊话声,就回道;
“听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开门动作太慢,等老者打开了府门的时候,外面只有离去的马蹄声,不见了人影,
老人家想到了自家老爷,确实是恩科的考官,急忙关上门,返身回了府邸,
后院正屋子,
堂内不少家具,还有日常用度的东西,已然焕然一新,这些都是洛云侯那一次给得银子置换的,看到夫人面色红润了许多,严从心底少许有些欣慰,君子可以做,小人要敬而远之,但是君子之间,许些俗物,也是不伤大雅的,或许以后,侯爷那边,也可以亲近一番,这点心思,被埋入心底里。
“郎君,东西都给您备好了,明日里,你直接带上过去就成,想来这一次,洛云侯应该也不会太过苛责,”
严夫人陪着郎君身边,坐在椅子上,满脸的关心,也不知郎君从哪里存来的银子,府上这些日子的用度,宽裕了许多,有时候心中有疑惑,但是想问也不敢问,前两天,在城外,也找牙行的人作保,买了一个小庄子,一年几千两银子的进项还是有的,这样一来,府上用度,就有了依靠,只是,郎君却有时候独自一人沉默许久,也不知因何事烦恼,
“嗯,侯爷心胸宽广,是不会太过苛责的,夫人不必担心,再说了,只是去恩科考场监考阅卷,又不是去干别的,如何能有其他的事。”
严从在身边安慰着,想着这一次,去含元殿监考,无非就是跟着洛云侯,看管那些考生,至于说阅卷,以他们的功底,算是手到擒来,只不过内里会不会另有要求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侯爷应该有着万全之策,
可是心底,忽然有些异样,侯爷会不会私底下有着偏袒的意思,想着以往的时候,主考官都会明里暗里的暗示,甚至于递上一些名单,假公济私,会不会有这些人呢。
也难怪严从这样想,虽然恩科规矩严,但是每年科举,都有不少夹带者被押送出去,舞弊的事也不少,不能查出来的,想来更不少,当了主考官,名义上就是那届考生的座师了,这样说来,洛云侯未必不会有私心在里面,
想到这,严从心里有了计较。
“郎君,妾身也没说其他的,你不要纠结此事,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用完膳,再去也不迟,”
严夫人一脸的羞红,显然是动了情,让严从心中一热,端过茶碗一饮而尽,急切间走上前,拉着夫人就要去内堂,谁知手刚刚伸出,
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二人同时一惊,羞涩的气氛戛然而止,
严从皱了皱眉,冲着门外喊道;
“谁在那,什么事?”
“回老爷,刚刚有洛云侯府的军爷来报,说是洛云侯传信,要所有含元殿的考官,必须今晚全部进殿,不得有误,老奴得了信,就来传话给老爷了。”
外面的老管事,费劲的把话说出来,候在外面不敢离去,屋内,严从瞬间想到了许多,侯爷又要布置什么后手了,而且只提到了含元殿,这样说来,贡院南大人那边应该是照旧了,
“知道了,您老先回去休息,”
“是,老爷。”
也不怪老管事称呼严从为老爷,毕竟严从父亲早亡,由母亲拉扯大,虽然考中了进士做了官,但是其母也熬着灯枯油尽,撒手人寰,只有从小定下的发妻陪在身边,跟随自己多少年下来也没有享福,此事,乃是严从心底的一個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