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记得,他们才会永远活着。
只有记得,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琼华跟着裴怀砚练兵,一下一下挥着长枪,一声一声地随军呼喝。
很快就让她忘了那个梦,也忘记了梦里的琴音。
她是西关的女将军,是死去的老将军唯一的女儿。
她的信仰是镇守西关,她的目标是为父报仇。
儿女情长只是信仰之余的一抹色彩,很吸引人,但也不是非有不可。
只是如果这个儿女情长的另一半是裴怀砚的话,她就觉得,非有不可也不是不行。
又过了两日,琼华把绣了一半的嫁衣带到了阿音的绣坊。
阿音的绣活儿特别好,是西关最有名气的绣娘。
琼华跟她说:“你要是有生意就先去忙,指点我的这几下,我先在别的料子上试试。
等我试得差不多了再往嫁衣上绣,省得拆来拆去,把料子都拆坏了。”
阿音就笑她:“我们琼华大将军也有这样小女儿家的时刻呀?我还以为你一心只想着舞刀弄枪上战场,不愿意做这些女红呢!”
琼华叹气道:“我是不愿意做呀!但谁让这是我自己的嫁衣,我不想假手他人。”
“那上次说的里衣呢?给九殿下的里衣,你做得怎么样了?”
琼华再叹气,“我都没敢跟他提,自己偷偷在将军府做了两天,结果把料子做坏了。
阿音,我这手艺是真不行,看来那里衣还是得请人做了。”
“那就请人做呗!也没有人要求女儿家一定得文武双全什么都会的。
你自幼习武,大把的时间都用在武学上了,哪有工夫整这些闺阁里的玩意。
比起这些,那肯定是上阵杀敌更有意义。
你不知道,银沙城里的姑娘家都以你为傲,任谁提起你,都要赞一声是女英雄。”
琼华听得直发笑,“九殿下说了,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就要保着这片土地不被人侵犯,就要守着自己的家园能长长久久。
保卫西关,我们责无旁贷。”
年前,凌江国果然没有再来挑衅。
事实上自从裴怀砚接手了西关,除去前几年他年纪还小,凌江国没太把他放到眼里外。
后面这几年随着他逐渐成长,打得凌江国节节败退,对方已经不太敢主动进攻了。
所以多数时候大军是闲着的,银沙城也是听不到战鼓声的。
但不太敢,不代表完全不敢。
凌江国偶尔还是会找找存在感,证明一下自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