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遂保护的姿态,萧衍心底又冒出一点烦躁,指尖不自觉的轻点。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略微歪着头能看见她的肩膀。
怎么只有喝醉了不怕他?
凌遂让他示好?萧坚送来的人,他为什么要对她好?
他说话不方便,意思由犬牙传达。
犬牙上前一步:“再过些时日就要到秋猎的日子了,殿下想让郡主秋猎前学习骑马。”
乌松月:“骑马?”
凌遂:“秋猎?”
两人不约而同。
乌松月探头看过去,凌遂反应很大,这很奇怪。于是问道:“秋猎是什么时候?”
凌遂侧头看她:“没有意外的话,一个半月之后吧。”
一个半月?
她琢磨了下时间。看向萧衍,对上他黑沉的目光。
那时候差不多她给萧衍添的寿命余额差不多就要到期了。
“到时候我也要去?”她指着自己,又摇了摇头,“不对,殿下也要去?”
犬牙点头:“是的,每年一次,不论皇子是否犯错。圣上为了显示宽容仁慈,亲族们都必须到场。”
乌松月哑然。
那位可真会折腾人。
萧衍都这样了,还要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按照萧衍原来的身体状况,说不定哪次被折腾的狠了,染了风寒,人就直接没了。
她叹了口气,深觉这所谓的“秋猎”处处藏着危险。
按照现在说的,到时候五皇子也一定会暂时解除禁足。不仅要应对明枪暗箭,说不定还要找个人给萧衍续命。
犬牙继续道:“那位每月会安排宫中太医来给殿下请脉,此前已知殿下之剩一月可活。”
“一月之后殿下性命无虞,那位和其他人定然会着急有所动作。”
“所以,今年秋猎凶险至极。”
说到最后,他声音沉落下去。
乌松月的手也跟着攥紧,绷紧了下颌冷静道:“行。”
说明白了,让她学骑马是为了让她保命吧。到时候只怕所有能调动的势力都会被安排去保护萧衍。她如果出事了,那可真是自顾不暇。
凌遂扶额:“这不比琼花宴。皇家围猎不是我这个布衣之身能进去的,就算是我家老爷子也未必能去的上。”
他顿了下,继续道:“也不一定,除非围猎的里面那位受伤了,我家老爷子才会被请去。”
乌松月听他语气轻松,此前从未想过他家里有人在宫中任职的。
真想问他,怎么没继承衣钵。
凌遂苦笑着安慰她:“这下可帮不上你了。”
乌松月笑着保证:“我不会拖后腿的。”
按理说在场的三人都会骑马,仍是从外边给她请来了马术师父,顺便为了奖励她此前英勇,那位皇帝也送过来了一匹枣红色小马。
送来的小马很乖顺,几乎没怎么挣扎就陪着她练习。
别的倒还好,只是一天下来大腿内侧的嫩肉火辣辣的疼。
凌遂和萧衍过来时正遇上她休息,她穿着一身红色骑装,黑发扎着马尾垂在脑后,鬓角稀碎的发丝垂下来勾勒出圆润饱满的额头。她喝水的动作爽快利索,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饶是和她相熟的凌遂也眼前一亮。
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二人都没人注视到萧衍微睁的黑眸,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