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太知道帝京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了。
徐青萝一介孤女,死了大不了给个追封,给那些老古董们看。然后谁还会在意她是怎么死的?
可她偏偏……就没死?不仅没死,还连累了睿哥哥。
穆云乐抠着手上的丹蔻,眼神放空。
死人就该躺在坟地里,在阳间呆着是不可以的呢。
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挡在她的睿哥哥前面。
*
正午过后乌松月正躺在门廊下乘凉。说是乘凉,其实是吹风。
紫荆色的发带被她洗好了挂在窗下,旁边挂着风铃。风一吹发出叮当的脆响。
她闭着眼躺在躺椅上,腹部盖着丝绸小毯子。
名义上她是加入了萧衍一脉,实际上也不用她干什么。平时闲得很。
需要她的时候基本都是性命攸关了。
“还真是平时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她叹道。
“你开的哪门子张,”听到她的感叹,忽然有声音笑她,“正好,你的生意来了。”
能这么调侃她的也就凌遂了。
乌松月睁开眼,一只手撑着从藤椅上坐起来。外袍从肩膀滑落,鬓发微乱,少见的慵懒模样。
她腿挪腾下去穿鞋道:“让我猜猜有什么坏消息?”
“咳咳,”凌遂轻咳,揶揄的抄着手看她,“殿下叫你过去。”
她提鞋的动作一顿,仰起头,眼睛瞪大。
喃喃道:“还真是坏消息啊。”
凌遂给了她一记眼刀,想说这位被殿下磋磨过几次之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红杏不在,乌松月拢好外袍,长发随便在脑后盘了个丸子头,发尾露出一节翘在脑后。对他抬了抬下巴,轻快道:“走吧。”
凌遂哑然。
看不出她到底是轻松还是视死如归了。
他抄着手在她背后摇了摇头。
殿下到底是给郡主留下的印象太不好了。
路上一直是乌松月走在前面,快到书房时她才刻意放慢了脚步,用力的眨眼,示意凌遂走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