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皆是当代文学大儒,从前朝打到现在,一个桃李满天下,一个为官为侯。
一见面便要掐上几次。
前半辈子韩国栋压着裴阁老打,临到老了裴阁老收了吕家双胞胎,每次出场必定揪着韩国栋打。
韩国栋没有徒弟,莫可奈何。
苏希锦听着郑曲儿的科普,眯了眯眼睛。
眼见着又要老生重谈,吕皇后赶紧道,“此去一年,路途遥远,裴阁老可有收获?”
“收获自然是极大的,然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徒儿孝顺,天质卓绝,一点就通。得此徒弟,此生足矣。”
说完一顿,对着韩国栋道:“你觉得呢?太傅?”
韩国栋嘴角抽搐,“裴阁老所言甚是。”
说着,又朝苏希锦的方向望来。
周武煦什么也没听见,喝了一口茶,嘴角上扬。
吕皇后将双胞胎招至身前,对皇上道:“此去一年,他俩必定收获颇多,不若陛下趁此机会,替妾身考考他俩功课?”
周武煦于是放下茶杯,“可行。”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朕也考考你们,”他环顾四周,指着一旁的芙蓉花道,“就以花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吕子芙笑着拱手,“谢姑父手下留情。”
说着起身走到中央,脚步轻灵在青石板上,走出一步,两步……七步走完,红唇轻启:
“插花横处信虽绝,
龙鹤阴边谩记得。
只有墙低虽可仰,
轻裾轻颤采莲歌。”
她吟完诗,眼睛向东南方看去,那里韩韫玉一袭碧色暗竹纹浮光锦,长身树立,君子如兰。眼神不知看向何方。
吕子芙眼眸有片刻怔忡,他今日竟然没穿白色。
“好!好!”众人拍手称绝。
“不愧为第一才女,七步诵诗。”
“此等文采,便是我等男子亦不能及。”
“吕家人才辈出,当真羡煞旁人。”
“裴阁老好福气,一对天才就这样收入门中。”
听着耳边不停的赞美声,裴阁老内心笑开了花,面上却道,“差强人意吧,你觉得呢?韩太傅!”
韩国栋眉头轻跳,“裴阁老谦虚了。”
哼,得意什么,你有徒弟我也有徒弟。
我那徒弟乃一大杀器,虽然作诗不行,但策问是一把好手。
便是你这个夫子亲自上场,也不见能赢过她。
这表情是不服气了?裴阁老淡淡一笑,朝吕子芙招了招手:“子芙先回来。”
吕子芙朝着东南方再望一眼,肃容归位。
“子慕,”裴阁老对着吕子慕道,“方才你妹妹用了花字,你便用月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