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白的泛光,她明明很虚弱,可一番妆容下,却朱唇粉面,冰肌玉骨,可瞧不出有不妥之处。
商贩是个人精,当下连连夸赞。
“您高见!”
买寿衣怎么了?和人病了,不能讳疾忌医是一个道理。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没准哪日就用上了。
沈婳咬着唇问:“即是药水侵泡,不知衣物可会残存味道?”
“不会!”
商贩拍着胸脯:“娘子若没了,您让家中人将寿衣早早的取出来,熏桂花香也好,寻梅香也好。都是不打紧的。”
即清:???你在说什么!!!
怎么有人说话这般不中听!
“瞧娘子打扮,也定是精细的主儿,这人活着精细,死了也得精细,您说呢。”
可这几句话说到了沈婳心坎。
她眼眸亮晶晶的,在商贩的三寸不烂金舌下,已经彻底沉沦。
上回这般激动,还是买棺材!
“我能先瞧瞧吗?”
“自然是能的,娘子若诚心。穿上一穿都无妨!”
“我那存着红的,绿的,白的,什么色都有!市面上的寿衣千篇一律死气沉沉,可一点不新鲜,人就死这么一回,可没后悔的余地。”
沈婳觉得!要将此人介绍给她做棺材的师傅!!!
沈婳彻底上心了。
“你说是祖传的秘药浸泡衣物,既然如此,这布料,款式,是否都能由我来定?”
“自是能的,娘子想要绸缎也好,锦缎也成,只是这些需要娘子提供,款式我可照着图纸现做,不过费时,这价钱……”
沈婳:“不要和我谈钱!我像是出不起的人吗!”
即清听不下去了。
他连忙劝:“娘子,属下觉得……”
沈婳:“嘘。”
街上人声鼎沸,崔韫牵着崔绒过来,他耳力好,三丈之外就将说话声听了个仔细。
男子绷紧唇角。
崔绒痛呼一声:“二叔,你弄疼我了。”
崔韫当即松了手下的力道。他带着崔绒走过去,将手上一根糖葫芦塞到沈婳手上。
“在说些什么?”
崔韫睨她,一字一字问:“你要买什么?”
商贩无比热情:“这是娘子的郎君吧,呀!娃娃都这般大了?都说女肖父,看来是真的。”
“娘子,您不如再订两件?”
商贩诚心道:“没准,走也走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