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州城东出发,到岷山渡口也不过四十里地,以这个时代的速度,大概是一天的行军路程。
换了是精骑赶路,却也不过是一个半时辰的脚程。
按照李恪给汪文逸的要求,眠山渡口的秦州医院应该是一个占地三十亩,严格划分为“确诊”,“疑似”,“观察”和“康复”四大区域的大型隔离医院。
由于时间的限制,先期用的只能是帐篷。
可当李恪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狼藉。
到处都是倒塌的帐篷上,火焰猖狂肆意的跳蹿;
随处可见的是受伤到底的仆役,满身满脸都是鲜血,哀嚎痛哭!
更让李恪怒火中烧的是,医院门口的两根立柱,一根沾满了火苗,已经倒塌;
另一根上面绑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只凭他那有别于旁人的绿色袍服,李恪就知道那是自己前不久才刚刚亲封的机宜文字汪文逸。
随着李恪的到来,营地里的人哭嚎之声更大了:
“殿下,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殿下,他们太过分了,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是啊,殿下,我们明明告诉过他们,这是殿下为秦州百姓建的隔离医院,他们却说‘打的就是殿下的人,烧的就是殿下的医院。’”
……
一声声哭诉,声声泣血,李恪心中的怒气节节高涨,两只眼睛更是红彤彤的几欲滴血。
有那眉眼通透的,早早去把汪文逸救了下来,刚扶到李恪身边,汪文逸就羞愧的请罪:
“咳咳……殿下,微臣有负所托……咳咳……咳咳……哇……”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可话还没说完,就喷出一大口血来,喷的李恪衣襟上全是血迹。
李恪又是心痛,又是狂怒,赶紧亲自动手给汪文逸把脉诊治。
他都不用猜,就知道如今秦州府内,还敢这么张狂的人是谁。
李恪再也按捺不住,“呛喨”一下拔出自己的宝剑,一直不远处的渡口喝道:
“去把那些目无王法的狂徒,都给我抓起来!”
“这……”
原本还十分听话的精骑,这个时候却犹豫了,没有一骑听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