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丛业却淡定,她并未因姐姐年幼就糊弄,反倒认真与她说:“你也说了,赵可朝心思深沉,他多疑狠毒,要想直接对他动手,恐怕我就有去无回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从长计议。”
她问姐姐,“那位小姨娘一般何时出府?”
姐姐思忖,不确定地回道:“短的半月,长的好几个月都不出府。”
“那太久了。”丛业也不想等。
她朝两小鬼招手。
姐弟两走近。
丛业在姐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姐姐点头,“交给我了。”
当夜丛业没回村,就住在余蒹葭姐弟的破院子里。
天还未亮,府里传来声声惨叫。
黑暗便于遮挡身影,丛业跟着府里的下人到了小姨娘的院子里。
小姨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躲在赶来的赵可朝怀里瑟瑟发抖,她哭道:“有鬼,那鬼想掐死我,还说老夫人是她弄伤的,她还说总有一日会找老爷您的,老爷,您救救我,我怕。”
“爷在这,莫怕。”虽说的温和,面上却不见多担忧。
“那东西还说她,她日后会每夜都入我梦里的,老爷,怎么办啊?”
赵可朝安抚地拍着小妾的背,不善的眼神一一扫过周围看好戏的小妾跟奴仆。
小姨娘梨花带雨,脸色苍白,不似作假。
赵可朝摸了摸腕间的檀香木佛珠,眼神冷厉,“天亮了,带上我的名帖,再带些人去灵山寺,我与主持熟识,他会帮你。”
一旁的三位姨娘搅着帕子,嫉妒几乎写在了脸上。
话落,赵可朝环顾一圈,面带阴狠,“你们就是我弄死的,活着都能被我随意捏死,死了更是不值一提。”
小姨娘往赵可朝怀里缩了缩。
天亮后,一辆马车自赵府缓缓驶出。
除了赶车的车夫外,外头还跟着两个小厮。
小姨娘领着两个丫鬟坐在马车内。
灵山寺离镇子有三十里路,马车走的快也得大半日,小姨娘脸色极差,她靠在其中一个丫头怀里,眼睛半眯不眯的。
突然一声响,马受惊地嘶叫。
马车内三人滚作一团。
外头,车夫用尽全力拽住缰绳,只是车夫的力气又怎抵得过受惊的马?
车夫直接被掀了下来。
没了车夫,马车更不受控,一阵天旋地转后,小姨娘跟两个丫鬟重重摔落在地上,其中一个丫鬟更是被车压到了双腿,白着脸,叫的惨烈。
若不是走在马车旁的两个小厮拼尽全力抓住马车,马车必然要翻到一旁沟里。
“马为何受惊?”小姨娘又怕又怒,问小厮。
“回夫人,方才突然窜出来一只大黄狗,它咬了马腿,又跑了。”高个小厮回道。
自昨夜后,小姨娘就有些疑神疑鬼,“肯定是那东西又出来了。”
她惊惶地望着来时的路,“我要回去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