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没几步,又停下,回头等着丛业跟上。
而后便只跟丛业错开一步,朝前走。
“你是桑启媳妇?”走了不久,前方过来一个年轻妇人,妇人手里端着木桶,里头放着洗好的衣裳。
丛业点头,她不认识对方,也不好贸然开口。
“你这是出去挖野菜?”妇人看着大黄狗嘴里叼着篮子,笑问。
丛业点头,“是。”
妇人又问:“张良家还没把粮食拉给你?”
丛业挑眉,仍旧沉默。
妇人一脸惊讶,“桑启没跟你说他把地都租给张良家种了?”
到了这时,若丛业还没看出这妇人是故意挑拨离间,她就白活一世了。
“自打桑启他爹去世,桑启舍不得他娘下地干活,就把地租给张良家了,只每年给桑启几袋子米面。”妇人打量丛业,继续说:“上回我看桑启上山,带了有大半袋子面跟米,这是没给你留吗?”
话落,妇人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丛业打量妇人,这妇人年老时走路摔倒,便没爬的起来。
“莫不是你家也想种,桑启没同意吧?”丛业转开眼,问道。
这妇人在提到张良时,语气不掩饰嫉妒,而她话里话外都挑拨她跟名义上丈夫的关系,这妇人无缘无故在她面前提及租地的事,必然很在意。
妇人脸沉了下来,显然,丛业是猜对了。
大黄狗察觉到丛业的不悦,龇着牙,朝着妇人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妇人吓的往后一跳,手里的盆被端住,掉落一地。
这衣裳是白洗了。
妇人脸色铁青,“谁愿意种你家的地?你家的都是下等田,产不了多少粮食。”
看妇人恼羞成怒的脸,丛业不再跟她争辩,带着大黄狗离开。
徒留妇人在原地气的跳脚。
她倒是想找丛业的茬,可大黄狗一边跟在丛业身边一边还回头看,那眼神极凶狠,就跟桑启看人时一个样。
她不敢动。
妇人是头一回近距离打量丛业,她觉得丛业跟桑启都不是好人,等丛业走远了,妇人只能低声骂了一句,“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随即捡起地上的衣裳,回头再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