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救我娘?”小成只听自己愿意听的,他满眼希冀地盯着丛业,“你要是能救我娘,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这豪气的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妇人听着又是一阵心酸。
“小成,你听娘说。”妇人紧紧搂着孩子,“大夫都说了,娘这病是治不好了,娘就盼着你能好好的。”
“娘,这县城的大夫肯定比镇子上的好,这里的大夫肯定能救你。”小成还抱着一丝期待,“娘,你别不要我。”
妇人又哭又笑,她笑的是自己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死都值了,哭的是她舍不得孩子,她也不能拖累孩子。
生怕丛业恼了,妇人哀求地看向儿子,“小成,你听娘的话,好好活着,娘不是不要你了,娘就是不在了,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小成扯着他娘的衣襟,哭的浑身抽搐。
丛业看着二人哭的凄厉,心里却无多少触动。
她没有过类似的分离痛处,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等母子二人哭的差不多,丛业才清清嗓子,将带的银子都掏出来,她数了数,一共一两又三百文,她问妇人,“够吗?”
二冬子也说:“嫂子,我这里还有。”
丛业提出要帮忙,自是不用二冬子的银子。
“够,够了。”只给小成看诊,用不着一两银子,妇人被丛业的大方震惊了,她不安地看向丛业,“您借我们银子,需要我们为您做什么?”
妇人知晓这世上确有善心人,可似丛业这般出手大方的善心人却不多,他们先前也从未遇到过。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银子,妇人惊喜,却也惊慌。
只是不待丛业开口,破庙外头突然窜进来一人。
这人直奔丛业来。
目的是丛业手上的银子。
来人太快,二冬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了个趔趄。
这人伸手,眼看着要抓住丛业手里的银子,一道更快的身影冲向这人。
小成抱住这人的胳膊,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这人疼的嗷嗷叫,想甩开小成,小成却眼神凶狠,死死咬住这人的腕子,被他用力砸着背,就是不撒嘴。
这人龇牙咧嘴,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手中的碎瓷片直戳小成的后脖颈。
泛着冷光的瓷片刺的丛业眼睛疼,她旋身,飞起一脚,踹中这人的胳膊。
一身咔嚓响。
这人疼的连连吸气,胳膊扭曲着垂下来。
小成还不撒嘴,血自嘴角流下来,一滴滴落在脚上。
妇人心疼地想拽开孩子,“小成,别咬了,没事了,没事了。”
小成却没听见似的,浑身僵硬,嘴更用力。
丛业一旁看着,突然对这孩子生了些兴趣。
这孩子跟她小时有些像,跟个狼崽子似的。
她对小成说:“你要是能将他打趴下,这一两银子我就送你,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