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妇人尖叫,她叫不醒小成,只能朝丛业不停磕头,“求您饶了小成,小成不能杀人啊!”
就在小成埋头时,一只白皙的手勾住小成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丛业另一只手安抚地顺着小成的后背,将人半带着站起来,“没事了,他再不敢对你动手了。”
小成身体一僵,耳边是丛业不算温和,却听着极有力的声音徐徐说话,小成身子一软,双膝还未跪地,就被丛业抱了起来。
二冬子看着丛业的动作,越发疑惑。
她若真心善,又为何眼睁睁看一个孩子跟人拼命?若她不善,又怎会如此温柔地抱住孩子?
这一刻,二冬子实在看不透丛业。
妇人跪坐在一旁,呜呜的哭。
小成用力扣住丛业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掐住血来,丛业不动声色,任由他掐着,直到这孩子停止了颤抖。
丛业抬手,抹去小成额头上的汗。
这么一折腾,这孩子身上的温度倒是降了些,他屋里地瘫在丛业胳膊上,小身体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怜。
“这银子就是你的了。”等小成缓过劲,丛业展开手心,银子还在。
小成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银子让他瞬间恢复了些力气,他飞快地抓取银子,贴身放好。
而后他从丛业身边微微退开些,仰头看丛业,问:“这银子当真不需要我还?”
“不需要。”
小成拍了拍藏银子的地方,这口气彻底松了。
待听到身后的时断时续的哼痛声,小成僵硬转头。
入目是男人脖颈上的血红,小成视线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这人脏污的脸上。
“他,他是之前那个人。”看清这人的相貌,他牙齿咬的嘎吱响,举着拳头,掉头飞奔过去,“我要杀了他!”
丛业轻松勾住他的衣裳,将人带了回来,“杀了他,你得赔命。”
小成没了理智,“赔命就赔命,我要杀了他!我定要杀了他!”
丛业将人揽住,任由他哭喊。
一旁原本在小声哭的妇人停了泣声,她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瞳孔震颤,突然抱着脑袋,使劲朝旁边躲,“不要碰我,走开!”
他娘反应这般大,小成顾不得找这人报仇,他放开丛业,直奔他娘去。
“娘,没事了,他快死了。”小成抱着他娘的头,小声安慰。
妇人卷缩在儿子怀中,放声大哭。
到了这时,二冬子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万分羞愧地看向丛业。
一对弱小的母子流浪在外,必然会遭人惦记。
这母子二人必然是遭了诸多迫害,才能艰难逃脱的。
“嫂子,对不住,方才我差点坏了事。”二冬子是个磊落的人,做错了,自是要道歉。
他知道丛业是让小成亲手为他母亲报仇。
丛业不在乎是否被人误会,她如今做事也只凭心意。
趁着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丛业走过去,拖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往外走。
二冬子上前帮忙,丛业没拒绝,任由他将人脱出破庙外。
“嫂子,这人怎么处置?”看这人身上穿着褴褛,脸上也污浊一片,应当是乞丐。
要是夜深人静的晚上,将人杀了也就杀了,此时还是白日,周围都是眼睛,这人不好处理。
“报官。”丛业冷眼看着地上的人,这人犯的可不止奸淫一条罪,就这么杀了他实在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