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觉得奇怪,她一个姑娘家,躲这种事还来不及,哪有让她去让商量的。
虽然她现在掌管家事,但司念珠嫁妆的事根本轮不到她管。
恐怕是周慕雪怕事发,想拉她做个垫背的,到时她好找理由推卸责任,说她身子不骨好,长姐如母,珠丫头的婚事已交由娆丫头处理,后面的事她一概不知云云。
她才不做这冤大头,立刻回绝道:“我屋里还有事,就不过去了,何况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参与。”
司远生觉得司娆说的没错,也没有勉强,望春想说什么,知道司娆的性子,她又闭上了嘴巴。
周慕雪见是司远生一个人过来,脸色变得暗沉:“我恍惚听说你叫娆丫头过去商量事情,怎么不见她来?”
司远生冷笑道:“怎么我做什么你都知道,难不成你在我跟前安插了耳报神?”
周慕雪脸色更加难看:“老爷多虑了,我只是……”
“好了,废话不用多说。”司远生不耐烦的打断,“到底是谁要到咱们家提亲?”
周慕雪声音有些不稳:“是……厉王。”
司远生震惊道:“厉王?难道又是叫我府上的姑娘去给他做妾?”
“不然呢?”周慕雪冷笑起来,“珠丫头不过就是一个庶女,能攀上厉王府是她的造化,难不成老爷还想着凭珠丫头庶女的身份,能做上厉王妃的位置?”
司远生被噎了一下,冷着脸道:“我们家姑娘再不济,也犯不着去给别人做妾。”
周慕雪冷笑道:“老爷好大的口气,难道老爷忘了,芙丫头才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珠丫头有这样的姐姐,你以为还有哪个好人家能瞧得上她,会娶她进门做个正妻?”
司远生又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屋外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哪怕珠丫头这辈子真嫁不出来,也不能让她去厉王府做妾。”
说话间,方姨娘满脸急色走了进来,扑通跪于司远生面前,扯着他的袍角道,“老爷,珠丫头虽然是庶出,但她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厉王他……”
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也听说过厉王的名声,是个残暴之人,珠丫头落在他手里岂能有好。
她此生无奈做了别人的妾,一辈子过得窝窝囊囊,凡事从来做不得主,她不想女儿再步她后尘,哪怕嫁给一个清贫人家做正室,也比为人妾室好。
还有,今儿一早那个杨敬又过来了,一对眼珠子咕噜咕噜在珠丫头脸上打转,她更觉不好。
就算女儿真嫁不出去,她这个做姨娘的甘愿一辈子养着。
只等景儿长大,就能护住她们母女了。
她话没说完,周慕雪沉声喝道:“姑娘家的婚事岂是你一个奴儿能干涉的,还不下去!”
方姨娘素日对周慕雪很是畏惧,她吓得一个激灵,但为了女儿她只能拼命,继续扯着司远生的袍角哭诉道:“妾身是珠丫头的亲娘……”
悄悄站在外面偷听的司念珠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好不容易才求来厉王垂青,岂能让姨娘搅黄了。
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突然冲了进来,横眉冷对盯着方姨娘:“你算我哪门子的亲娘,亲娘哪有不盼着女儿好的,母亲才是我娘,我的婚事由母亲做主,容不得姨娘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方姨娘惊愕的看向司念珠:“珠丫头,你——”
司念珠也扑通跪下:“父亲,女儿虽然是姨娘生的,但打小养在母亲身边,婚事自然由父亲和母亲做主。”
司远生错愕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自甘堕落,甘为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