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勒眼神不善的看了假冒马甲的大同兵一眼,竟然下马提刀朝他缓缓走过来。
“啪!”的一声,色勒就是一巴掌扇在那名回话的汉军脸上:“狗奴才,我有问你吗?”
接着他继续朝假马甲兵用满语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谁人旗下?”
“哈哈,这不是色勒兄弟吗?记不记得我们一起还喝过酒!”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镶边白甲的建奴兵上来一把抱住色勒的肩膀笑道,说的居然是满语。
色勒一愣,这白甲是谁,自己不认识呀!
山坡上,王尘此时已经紧张的几乎将手指抠破,他虽然听不到城下在讲什么,但猜也能猜到一定不是很顺利。
“那是秦全秦总旗!”王栋眼睛很好,他看到将那名建奴传令兵抱住的正是归降汉军中的一名总旗。
“下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王尘心知情况不妙,立即下令,本来他就将大同本部兵马当做预备部队随时准备支援山下。
秦全是刘宏杰的心腹,且他本人也不糊涂,深知此时如果被色勒看出破绽他们这些人就全完蛋了。
他在敌营待了十年,也会讲满语,于是便假装熟人的样子抱住了色勒的肩膀,但抱住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内却藏着一支锋利的匕首。
“不要叫,不然我手中的匕首可以轻松割断你的脖子!”秦全脸上假装大笑,却用极小的声音在色勒耳边说道。
早在秦全抱住色勒的一瞬间,色勒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尽管他也是军中的摔跤高手,但不知为何肩膀使了几次力都无法摆脱掉秦全。
收到秦全的威胁,色勒稍稍老实了一点,但言语上却不落下风的回道:“你信不信就算将我杀了,你们所有人也都逃不掉?”
“谁说我要杀你了,跟城里的人说,我们没有问题,让他们开门!”
“如果我说不说呢?”色勒还想硬气一点。
但秦全立即将匕首探出一点刀尖刺进了色勒没有覆盖盔甲的脖颈。
“啊……”色勒低吼一声,内心立马充满了恐惧,有时就是那么奇妙,如果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色勒大概不会怕死,但此时此景却突然变成了怂包。
“放心吧,就算我叫开了城,你们这些人也一个都逃不掉!”色勒知道屯内的兵力,而且还有半个牛录的真奴,杀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抬头朝城墙上喊道:“乌思达,开门吧,这些兵没问题!”
乌思达见色勒如此说,且还有一名白甲兵和他的关系似乎非常要好,便点点头,但仍然坚持先让镶白旗满洲兵进城,只是同意了其他汉军不用再后退一里。
“准备冲!”假扮汉军中的大同军官此时纷纷向各自的小旗下令。
城楼上的守军磨蹭了半天,终于乌思达还是做主下令将城门开了一道只容一人进出的小缝。
“弓箭兵准备,城下但凡有人敢轻举妄动,立即射杀!”不过乌思达还是留了一手。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秦全装模作样的对门内大吼一声:“狗奴才,不知道将城门开大一点,我和色勒兄弟都无法并排进来!”
几名开门的汉军当然不敢反对,反正只稍打开一点点就可以了,哪知刚刚松手,又有几名穿着镶白旗建奴盔甲的大同兵迅速的往门内挤去!
“不好!放箭!”城楼上的乌思达反应贼快,见状再顾不上同袍情谊,立即下令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