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认真的看向安室透,说:
“可zero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彻底步入黑暗,什么都不做,不是吗?”
“我做得这些,你早晚也会做,不是吗?”
他的幼驯染,最是心软不过了,小时候就像个小太阳一般,将失语的他从阴暗荒芜的世界里救出。
现在又怎么可能放下那个虽然现在不确定是谁,但最终会成为他直属部下的孩子不管。
让那个被他亲手挑选的孩子,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组织成员。
如果真是这样的发展,那他的zero一定会倍感痛苦。
不论那个孩子未来是活着成为组织的优秀成员,亦或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任务中。
作为挑选者和教导上级的zero都会备受煎熬,甚至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这样问题一旦出现,无疑会成为zero的致命弱点。
诸伏景光感到庆幸,幸好他了解他的幼驯染,知道了这件事。
不然…以zero那别扭而又固执的性子,等到他知道时,一定会出大问题。
安室透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焦急生气在诸伏景光的两连问出来后,就渐渐褪去。
之前极力忽视的问题重新袭上心头,他扪心自问,他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被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孩子走向注定黑暗的未来。
至于hiro的这些想法和举动,他想,他也会有,也会怎么做。
那那些他刚才开口劝的那些话放到他身上合适吗?
那再合适不过了。
那他知道后还会这么做吗?
会的。
安室透终于明白幼驯染之前的那些举动是为了告诉他:
你看,你也知道会很危险,可是,你依旧会坚持去做不是吗?
琴酒很危险,难道威士忌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成?
要论危险程度,特意安排了这一出的威士忌显然比琴酒要高不是吗?
那样一个聪明到极致的可怕人物,开口时的每一句话,甚至脸上露出的表情,必然都藏着无人知晓的谋算。
倘若你独自一人,还能勉强躲得过他的试探,可那个孩子,他能躲得过吗?
被幼驯染从阴暗荒芜的世界里拯救出来的诸伏景光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合格的理想主义者。
所以当他在组织里面临残酷的现实冲击,亲手夺取无辜者生命时,由心而生的负罪感时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卧底培训时的教官告诉他,那些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需要作出的必要牺牲,那些人的死去是有价值的。
作为一名卧底搜查官,他能做的,就是不要辜负这些人的牺牲,铭记这些人的牺牲,然后在黑暗中保持住本心,直到胜利的那天到来。
到时,国家会补偿他们,民众们会感恩他们。
可每当夜深人静,诸伏景光总是会回想起那些人的死状,会在心底问自己:
真得会吗?
后来,随着卧底时间的越来越来长,亲眼目睹现实黑暗中的一幕幕残酷景象,目睹光明之下被公然掩盖的那些腌臜。
理想被动破灭的诸伏景光就不再轻易纠结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