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清楚,离得有些远,只堪堪听见长姐名号,不过看姐夫的表情笑意满满,不像是不好的事。”
“什么都没听到就来这里胡言乱语,”姜梒放下茶盏,将温茶倒进一旁的陶罐里。茯苓适时提来茶壶,替她重新斟上热茶。
“你呀你呀,何时才能沉稳起来,不因一些莫须有的事就心浮气躁!假如日后真上了战场,是要吃亏的。”
她是有些后悔同意姜淮参军了,府上的情形,还能真耗上十几年等他做出些成绩来吗,到那时早已被人吃干抹净了。
姜淮漫不经心的喝着姜茶,实在不愿听她絮叨,也担心她再提起让他退军回府精进课业的话来。
“算了,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喏,寻香斋新上的果子,你尝尝。”
姜淮拾起一枚果子,一口咬掉半个,嚼了几口又灌了碗姜茶。
口中食物咽尽才开口,“过于甜腻了,我不喜欢。”
“同褚丞说话的是谁?”
姜梒突然发问,姜淮一愣。
“镇国公府的小将军!”
魏策!他去做什么?
她不觉得这俩人见面提及自己的时候,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左右不过互相嘲讽一番。
“噢,我附耳倾听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打赌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姜淮拍拍手,躬身行礼。“军中还有事,小弟便退下了,改日再来看望长姐。”
身影匆匆而过,姜梒却十分好奇,那二人到底是打了什么赌,能笑成那样。
临近傍晚时分,老夫人一众归府,姜梒还去请了安,陪着用了晚饭。
回屋时,茯苓来报,说纪同来了。
隔着纱帘,纪同跪在地上回话。
“禀郡主,三老爷一家甚少出入,连带吃穿用度都减了不少,奴才打听一番,听下人们提起说三夫人娘家侄儿正在议亲,差了不少银子,便由三夫人做主给添上了。”
“三叔父也愿意?”
“想来是的,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坐着简陋小轿子去上朝。”
“小姑姑一家这些时日倒是不曾来过,较以往走动甚少。”
纪同沉吟片刻,鼓足勇气一般开口:“奴才打听到小姑奶奶夫家前些日子添了一对双胞胎,想来是一时欣喜,顾不上也是有的。”
姜梒默然,茯苓见她面露疲惫,亲自送兄长出去,还悄悄塞了一小袋的银子。
“哥哥万勿推辞,这是郡主赏的。”她在纪同身旁站定,“劳烦哥哥多些照顾爹娘,殿下身边人缺,我也不得空回家探望,哥哥勿恼!”
“小妹说的话见外了,爹娘跟着我还能饿着不成,倒是你,留着银子傍身,日后也图个好前程。”
纪同意有所指,将那包银子重新塞回她手里,茯苓推拒。
“跟着郡主殿下吃喝不愁,这便是最好的前程了。”
“你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好了,三房那边和小姑奶奶一支的事,还需哥哥得空看着些,有什么异动还需尽快回禀。”茯苓从腰间掏出一小枚金裸子放置到哥哥手心。“小侄儿也大了,吃用花销渐长,哥哥的月钱难免有不够用的时候,别同我客气。”
纪同不再推拒,将金裸子紧紧握住,眼眶里含了热泪。
“小妹放心,外院若有风吹草动,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去殿下那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