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白回到房间里时,敏锐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房间里有人。
敏锐的神经立刻竖了起来,陆余白屏息凝神,却忽听头顶上传来一声清晰的气音。
“嗝!”
陆余白:?
他抬头望去,只见修瑾毫无形象地坐在房梁上,和他对上视线后,嘿嘿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师弟……嗝……你要不要喝……嗝……一点……”
陆余白沉默半晌,知道是不得不与修瑾交流了,心中暗叹一口气:“师兄,你在干什么?”
“我……嗝!我在喝酒!喝酒!”修瑾身形一晃,险些从房梁上跌落,他也不反抗,借力打了个滚,落在了地上。
仰头又灌了自已一口酒,修瑾跌跌撞撞地朝陆余白走过来。长臂一伸,一把搂住陆余白的肩膀,把他往桌子边带。
“来!师……弟!”修瑾大着舌头,将手里的酒壶塞进陆余白手里,“你也喝!别……别看着我喝!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陆余白低头,看了看满是修瑾口水的酒壶,面露嫌弃,将酒壶又还给修瑾:“师兄,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是你快滚,别打扰我。
修瑾连连摆手:“师弟,你喝啊!喝啊!你还没喝过酒呢!我没事,我这里还有!”说着,从随身空间又掏出一个酒坛,抱在手上就开始喝起来。
陆余白:“……”他什么时候说要喝了?
陆余白起身,刚想伸手将修瑾强行拖走,却没想到修瑾一个猛扑,抱住了陆余白的大腿。
接着,就嗷嗷大哭起来:“师尊!师尊啊……!师尊!不要离开我!师尊!”
“……”陆余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将人拉开,“师兄,师尊的屋子在前面。”
修瑾充耳不闻:“师尊……不要走!您要走的话,把我也带走吧!修行这等大事为什么不带我!”
他说着,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沾了陆余白一裤腿。
陆余白咬牙道:“师兄,你先松开,我带你去找师尊。”
修瑾听了这话,果然安静了下来。然而安静不到片刻,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次,大声的哭嚎变成了小声啜泣:“师尊……小师妹哪里比我好……是比我贴心,还是比我会说话?为什么您带她去修行,却让我留在家里看陆师弟那个臭男人……为什么……”
臭男人陆余白:“……”
等一下?
“修行?”陆余白抓住修瑾的肩膀,厉声问,“杜若要带林幼鱼去哪?修行什么?危不危险?修行多久?何时归来?”
修瑾本就醉如烂泥,此刻又被他剧烈地晃身体,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脑袋一歪,“嗷”地一声就吐了。
陆余白看着裤子上的污秽之物,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修瑾。
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新衣服,匆匆出了房间。
他身后,修瑾含着两泡热泪,委屈地窝在角落,呜呜直哭:“师尊……您为什么打我……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师尊!师尊啊……呜呜呜……”
哀怨的哭嚎声可谓是惊天动地,一整个山头无一幸免被吵醒,就连后山的动物都被这哭嚎惊地慌乱逃窜。
床上,林幼鱼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无语地喃喃自语:“哪来的疯子半夜鬼嚎,是师兄才捉的魔物吗……”
忽然,门被人猛地打开又关上,林幼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将她按在床上。
耳畔,是陆余白压抑着情绪的质问:“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