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像贝贝这种头牌,不仅不需要交管理费,拉来的客人酒水分成比其他的公关分成要高百分之二十,但会所依旧大赚特赚。
一个大城市顶级会所的头牌一个月赚二十多万轻轻松松,仅凭这点你就能想象的到一个头牌能给会所带来了多大的收益。
所以,像贝贝这种头牌会所也是当成宝,即便黄姐属于中层管理,也只能哄着掌握有大客户资源的金牌营销。
加上头牌不少顾客都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自然更是吊的不行。
孙大勇倒是见过贝贝一次,那是和他叔叔一起来的时候,贝贝过来串场,不过坐了几分钟就走了,孙大勇敢开口叫黄姐喊贝贝过来,也是不太清楚贝贝的能量和价值,于是颇为豪气的说道:“贝贝姐,我出双倍小费,就请你今天晚上陪陪我兄弟……”
这话可让贝贝有些炸毛,虽说她只认钱,但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拿钱来跟她说事,“切”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小胖子,听级以下的leader(lingdao),身家不上亿的富豪,都没资格请我吃饭,要不是看在黄姐的面子上,招呼都不会跟你打……这里这么多姐妹,你随便挑,姐姐不是你花点奶粉钱就会陪你玩的啊……”
三千块钱对于别的公关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但对于贝贝这样的头牌来说,真是不值一晒。
贝贝能坐稳头牌可不是只有长相,情商也是非常高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哄一群男人为她花钱?但情商太高的结果就是,一切凭利益行事,看人下菜那是基本功夫,只捧该捧的,其他不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都是渣渣。
至于孙大勇的叔叔孙力都不过是个衬点小钱的土豪罢了,算不上有多大能耐,加上最近又傍上了高云集团的井爷,自然不会把孙大勇和成默这样的小屁孩放在眼里。
正所谓“飘了”,“膨胀了”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孙大勇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在他眼中的“小姐”,专业名词叫做“失足妇女”的女人,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不管他如何的故作老成,他也只是个高中生,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瞪着一双小眼睛,微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贝贝,懵逼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黄姐连忙打圆场道:“哎呦,我家贝贝就是爱开玩笑……这样吧!成少我跟你安排我手下最漂亮的姑娘,保证不会比贝贝差多少……”
成默倒是瞧都没瞧这个头牌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什么头牌。”随后指了指一排姑娘中最其貌不扬的一个说道:“就她吧!”
成默冷淡的语句,和出人意表的选人,让一众人都有些吃惊,原本已经走了几步的贝贝,听见成默的话,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成默正指着一排姑娘中长相最普通的那个,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小朋友,你这是表达对我的不满咯?”
成默根本懒得理有些盛气凌人的贝贝,对黄姐又一次说道:“就她吧!”
黄姐连忙招呼道:“圆圆,你过来,陪成少……”又转头对贝贝说道:“贝贝,你先去忙……”
贝贝理都没理黄姐,转身双手抱胸颇有些盛气凌人的看着成默问道:“喂!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成默瞥了贝贝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来这里消费,我就是客人,我不说客人就是上帝这种话,但你作为服务行业的从业者,没有一丝职业道德和职业修养可言……我当然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说话。”
贝贝眉毛竖了起来,双手叉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
“没有任何人应该被歧视,看不起你们的是你自己吧?服务行业只是工作描叙而已,旅游、仓储、租赁、饮食、旅店、代理都是属于服务行业……所有依法纳税的从业者都是默默无闻的社会稳定的奉献者,我们花钱买你们的时间,你们提供让我们满意的服务,这个是等价交换……一个女人不要男人车,不要男人房,更不要男人的海誓山盟,就可以对着男人笑,听男人倾诉苦闷,陪男人喝酒……她要的只是几百块,上千块钱……我觉得没问题,我们需要的是互相尊重,但现在是你不尊重你的职业,不是我们没有做好顾客!”
嘴炮王出场,整个包间一片寂静……
第009章小天鹅(6)
当成默把那段:“一个女人不要男人车,不要男人房,更不要男人的海誓山盟,就可以对着男人笑,听男人倾诉苦闷,陪男人喝酒……她要的只是几百块,上千块钱……”说完,好多模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们在意的并不是成默所说的这些话中更精髓的前面,她们听明白的只是那些玩笑性质的调侃,这也映射出了她们的内心世界,其实大多数服务性行业的从业人员,包括纯粹的体力劳动者,心里最有疙瘩的,最看不起他们所从事的职业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因此她们往往给后代施加压力,希望他们能从事更“荣耀”的职业。
这一点在社会屈从性越强的人身上表现的越明显。
至于贝贝所表现出来的一点就炸的情绪,则是因为她已经超越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最低的两层,处于温饱阶段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她现在已经在追求第三、四层的社会需求和尊重需求。
简单来说:人在有钱之后,绝大多数人都会谋求社会地位的提升。
也不是所有人都只从这段话里读出了“幽默”,黄姐和贝贝,是明显的听明白了其中所表达的对“服务行业”的尊重,但两人的感触各自不同。
黄姐觉得一个小男生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么家世一定了不起,千万不能得罪了。
而贝贝虽然觉得这个男生年纪很小,说的话也确实很有道理,可他那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实在太令人讨厌了仿佛就像是庙宇、教堂里的佛像或者神像,低垂的眼帘,端坐在云层之上俯瞰着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