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令弟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吗?”门外传来彭大夫的声音。
漫游异乡,楚止陌的真实身份不宜显露。众人皆误认他为顾云笙的兄长,于是他也就顺水推舟,随了顾云笙的姓氏。
带着依依不舍的情绪,楚止陌披上外袍,推开了屋门。
彭大夫神色仓皇地说:“有人突发急症,我必须立刻出诊,午后才能返回。快让我看看你这位兄弟的情况如何。”
“劳烦你了。”楚止陌侧身,为彭大夫让出通道。
彭大夫疾步走到床边,开始为顾云笙仔细诊断。
“真是奇怪,明明热度已退,为何脸色依旧如此潮红?”
顾云笙尴尬地蜷缩在被子中,不知如何作答。
恰好此时,楚止陌及时出言为她解围:“可能是睡觉时不小心将被子蒙住了头,闷得脸红。”
“原来如此。”彭大夫释然,又探了探顾云笙的脉搏,说道:“应当无碍,再服用一日巩固根本、驱散寒邪的药便足矣。”
诊断完毕,彭大夫配好药物交给了青桐,然后背着药箱匆匆离去。
楚止陌向青桐讨来热水,拧干帕子,细心地擦拭着顾云笙的脸庞。
屋门敞开,莫氏端着菜盆经过门口,见到这一幕,不禁惊讶地感叹:“你们这对兄弟的感情真是深厚。”
顾云笙闻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抢过帕子说:“我自己来。”
楚止陌深知她脸皮薄,并未坚持,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透露出他此刻心情愉悦。
洗漱完毕,顾云笙走到院子里透气,与正在洗菜的莫氏闲聊。
“大娘,这里距离金都还有多远?”
莫氏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相隔甚远。”
莫氏生平最远只到过县城,对金都一无所知。
顾云笙略显失望,一旁正在劈柴的青桐接口道:“师父说过,金都在那个方向,从县城出发还得走上几天。”
顾云笙和楚止陌顺着青桐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一沉。
青桐指的是东方,而他们昨日的来路也在东方。这意味着他们走反了方向,正逐渐远离金都。
幸好偏差并不算太大,只需一个时辰便能折返回正确路径。
沉吟片刻后,顾云笙继续询问:“从镇上到县城有多少距离?”
“大约百里。”
“那镇上有没有车马可以通往县城?”
依照他们手中所剩的银两,购买车马显然无法做得到,除非考虑搭乘或租借。
青桐挥舞着斧头,劈砍着木材,随意地说道:“不曾有。不过,师父不久之后打算前往城镇购置药材。”
顾云笙的面容立刻焕发出喜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师父是否备有马车?”
“马车是没有的。”
“那么,你师父如何前往县城?”她疑惑地问。百十里路途,就算能够徒步前行,但要背着药材回来,恐怕是力不从心。
“师父他有辆牛车。”青桐挥动着斧头,漫不经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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