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远一撬棍钉下去,没进去了至少十公分,水泥路面上出现了一个星状裂痕,敢情这路底下是空的。
他又砸了几下,水泥块全都落了下去,果然有一个大洞,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到底有多深。里面有一阵阵刺骨的阴风徐徐吹出,祁天远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拿出买来的强光手电,朝洞里照了下去。
洞壁有很多凸起的岩石,石头缝隙中夹杂着一些白森森的骨头,有一些步枪残骸横七竖八的架在岩石上,还有一些锈蚀得千疮百孔的钢盔,一杆步枪上居然还挂着一面膏药旗,在飕飕的阴风中缓缓摇曳着。
祁天远把绳子绑在路边一棵树上,牵着绳索就下了洞,一下洞就感觉如同坠入冰天雪窖里一般,冻得他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刚下到一半,就已经冷得受不了了,这种冷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冷,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冷气透过每一个毛孔,深入骨髓。眼见着马上就到底了,祁天远也加快了速度,只想着把倭刀找到,一把火烧成废铁,也就万事大吉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感觉身体一沉,好像背了百十斤的担子,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祁天远侧脸一看,一个身穿和服,浓妆艳抹的女人趴在自己背上。一双死鱼眼翻着,嘴巴一张一合间,黑色的牙齿尤为恐怖,脸上的白粉刷刷的往下掉。
祁天远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和尚给的佛珠他没戴,给揣在了口袋里,这个时候想起来,哆哩哆嗦的去掏佛珠。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磕碜的一个樱花国女鬼,手一颤,佛珠就掉了下去。
这个时候,那樱花女鬼抓住祁天远啊后脖领子往下拽去。他原本想着,樱花女鬼会朝自己脖子上撕咬,咬就咬吧,大不了自己也变成鬼,看到时候谁怕谁。
可眼下这架势,是要把自己拖到洞里去,祁天远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哥们儿还没娶媳妇呢,就这样被一个女鬼糟蹋了,还是一个这么磕碜的樱花女鬼,到哪里说理去。
这时候,祁天远才想到自己还有一把小刀,就在他要去拔刀的时候,身上的樱花女鬼仿佛又重了许多,他一个抓不稳,差点一头摔了下去。好不容易在一块岩石上稳住身体,那樱花女鬼又沉了几分,这玩意儿不把自己坠下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祁天远也不是软柿子任它揉捏,牙一咬,拔出藏神锋,朝身后捅了过去。
只听身后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身上一轻,樱花女鬼坠落了下去。祁天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番折腾,手掌都被磨秃噜皮了。他咬着牙忍着手掌上的疼痛,下到洞底。
洞底全都是倭人的尸骨,步枪的残骸和破碎的钢盔,上面还吊着一个瓷娃娃,上面缠了两三圈的佛珠。
“难道这瓷娃娃是樱花女鬼的本体真身?”祁天远想着,捡起瓷娃娃,瓷娃娃做工精细,玲珑秀气,与那樱花女鬼大相径庭。他本想将瓷娃娃砸个粉碎,出口恶气,但想到如今自己囊中羞涩,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着这玩意儿也算古董了,或许能换取到一些钱财,解决燃眉之急。
祁天远见洞底没有别的出口,更不见什么倭刀。洞穴里阴风阵阵,再待下去,非得冻出毛病不可。当即攀着绳索就爬了上去,一出到洞口,被热风一激,眼前陡然一黑,头晕目眩,差点又一头栽了下去。
等缓过神来,也不管那个洞了,抬着瓷娃娃就走,想着第二天找个地方卖掉,换个万八千的,也好改善一下生活。
走在路上,越想就越不对劲,那和尚出现得也太古怪了,那条路车都不愿意往那开,更甭说走人了,他干什么来了?就为了帮自己消灾解难?要说那秃驴来此一点目的没有,祁天远打死都不会相信。
祁天远看着瓷娃娃,忽然觉得自己上了和尚的恶当了,被他给卖了还乐呵呵的帮忙数钱呢。
想到这里,祁天远仔细观察起那个瓷娃娃,只见它身上刻着“桦山武夫”四个字。
这桦山武夫应该是一个日本人,他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一个瓷娃娃身上。或许,那个瓷娃娃代表着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的形象吧。
说起来有点可笑,这些倭寇一面怀念着远在本土的妻女,一边在这里烧杀掳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当然,那些倭人的娘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侵略者的枪支弹药,乃至坦克大炮,无一不是出自这些女人之手,她们也是不折不扣的帮凶。
翌日,祁天远去找那个和尚,然而,找了一天,都没见到那个和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又过了两天,祁天远被手机里的一则新闻吸引住了,新闻的地点就是在鬼路,在他挖出大洞的地方。
新闻里说,在那个洞里,发现了和尚的尸体,根据相关人士透露,这厮居然是一个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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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闻的画面里,那些倭寇的尸骨都被挖了出来,全部付之一炬。
看完新闻,祁天远无比震惊,他没想到游方僧人打扮的和尚,居然是一个盗墓贼,他死在那个洞里,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至于他怎么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秃驴,真拿自己当枪使了,可是他千算万算,光想着算别人了,要是好好给自己卜上一卦,或许也就不会横死当场了。
看着被佛珠缠绕着的瓷娃娃,祁天远恍惚觉得它正冲着自己笑,笑得无比阴森恶毒。
本来他想的就是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可到了现在,看着它都浑身发毛,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谁会要这种玩意儿。不过转念一想,国内有很多精倭分子,他们就喜欢樱花国的玩意儿,卖给他们,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也没有负担。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包工头打来催债的,不过一看,就松了一口气,是他一个朋友打来的。
祁天远接过电话:“哥们,你要是又要来我这里蹭吃蹭喝,我这里只有老坛酸菜招待你了啊。”
他的这个朋友叫吴成,挺普通的一个名字,但往细处想,就有点不对劲了。吴成吴成不就是一事无成吗?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想的,给他取了这么个破名字。不过,他的经历和名字倒是十分契合,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