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娘,何姑娘,不好了……”
这边,何叶刚把东西搬上马车,便有人骑马赶来。
“怎么了?”
见来人语气急切,何叶忙快步迎了过去。
来人到了跟前,勒住马匹急声道:“何姑娘,城中有位患病的妇人要生了,稳婆说是难产,没了法子,桓先生说,让我来请姑娘。”
梨花闻言,忙道:“姑娘,这儿我们来弄,你快去吧。”
“嗯,我这就去!”何叶点头,四下看了一眼,解了一辆马车的马匹后,便翻身上马,对来人道:“带路!”
“是!”
那人调转马头,带着何叶急急往往城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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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忙碌,等到梨花带着秋桑准备晚饭时,天已经黑透,带何叶去孕妇家中的那位小厮,中途回来了一趟,说是孕妇难产,拿了些药,便又匆匆赶了过去。
桓祁见有人帮忙还不待他们用膳,便安排他们帮着收拾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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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何叶回到府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彼时,桓祁已经带着人忙了一夜,已经熬了几十锅汤药,让人带出去挨家挨户的送药。
怀阳城的病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如胡星淳一般,咳嗽不止,身体极度虚弱,浑身乏力,走路都费劲的。
还有一种,便是如翟垚夫人那般,昏迷不醒的。主要死亡的也是这一部分人。
毕竟,清醒着的人,无论是吃喝,还是吃药,都是可行的,但那些始终昏迷不醒的,莫说饭菜,连药都喂不进去,就只能等死。
何叶回到府上后,第一件事,便是去瞧苏慕。
附中人来来往往忙碌的很,苏慕房门前也没守着什么人,何叶心下着急,便直接推门进去。
可谁曾想,一进门便瞧见,屋内放了个两尺来高,一人来长的浴盆,而苏慕,正赤身裸体的躺在里面泡药浴!
何叶蓦地愣住,紧接着回过神来,捂着眼睛急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泡药浴,我、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落下,四下里寂静无声。
何叶愣怔了会儿,这才慢半拍的想起,刚刚她进来时,苏慕是闭着眼睛的。
于是,又转过身去。
果然,苏慕整个儿脑袋都耷拉在浴桶边缘。
她心下担心,犹豫了一瞬后,还是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苏慕的额头。
“呦,果然是惦记啊!”
桓祁的声音落入耳中时,何叶“蹭”地站起身来,心虚的退到一边。
桓祁拎着一个小篮子进来,见她小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便笑着挪瑜。
“我就随口一说,你脸红什么?”
“有、有吗?”何叶干笑,伸手摸了摸脸,老天爷!这是她的脸吗?!怎么这么烫手啊!
要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身体康健,怕是要以为自己也发烧了!
好在,桓祁没有继续取笑她,只收回视线,蹲在地上,伸手去探苏慕脖子处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