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村长冷笑一声,“怎么?这年头懂医术还犯法了?你儿子变成那样,那叫活该,大晚上的往一个姑娘家里跑,我就不信他安的是什么好心!”
尤父不吭声。
村长看看尤父,看看尤母,“怎么?不说话了?知道理亏了?”
尤母被堵住了嘴巴,瞪着眼睛呜呜呜。
村长示意人把她嘴里的抹布拽出来。
尤母得了说话的机会,当即叫嚣起来:“我儿子找她怎么了?是她害的我儿子没了媳妇,我儿子找她来我家伺候我儿子,有什么错?!”
何叶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歪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她暗暗摇头,心下自嘲一笑。
果然,纵使活了两辈子的她,也比不过一个十五岁少年看的明白。
好在,村长不傻,围观众人也不傻,闻言气愤的气愤,恼火的恼火。
最终,忍无可忍的村长,直接让人找了牛车过来,把尤父尤母送去县城见官去了。
但,因着何叶正在议亲的年纪,怕她去了县城惹眼,村长便没让何叶过去,只让刘氏跟着去了。
何树不放心刘氏,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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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何叶关了院门回了家。
院内,穿着霜色衣裳的少年站在屋门前,一身清雅,满身温柔。
何叶脚步顿住,隔着一丈远的位置,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
明明,距离也不远,可她却觉得,两人间,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和一条宽宽的银河。
“姐姐?”
最终,是苏慕等不及,摩挲着朝她走来。
“不开心吗?”苏慕一手握着导盲杖,一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还好。”
“那……为什么难过?”
少年眉头微皱,声音里带着浓郁的担心,何叶看着他,也看着他眼睛上缠绕的白色纱布。
半晌,轻叹了口气。
“也不是难过,就是,原本今天想去镇子上买些药的。”
闻言,苏慕骤然松了口气,“没事,不差这一时。”
“嗯。”何叶点头,旋即将自己的手从苏慕手中抽出,一边往回走,一边道:“解毒,差的从来不是时间,是钱。”
苏慕闻言一怔,旋即,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