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来啦!”站在门前的肥胖妇人慌忙应了一声,跨过门槛,在屏风前右拐,消失不见了。
过不一会儿,肥胖妇人双手掩面,从室内奔出,听不见哭声,但眼泪不住从指缝间流出,顺着粗圆的手腕流下,将袖口濡湿。
阙红楼望着远去的肥胖妇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道:“这些人还真是奇怪,从里面出来个个愁容满面,还有哭成泪人的,不就是被拒绝了,又没割你们的肉,至于这样吗?”
“下一个!”
“终于到我了。”
阙红楼快步走入室内,四下一看,没见有穿红衣的,心下奇怪,正想找人询问,这时,一个坐在桌后绑着麻花长辫的年轻姑娘道:“请过来这边坐下。”
阙红楼走过去坐下,盯着这位年轻姑娘看了一会儿,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丁玲。”
“哦。”阙红楼有些失望。
丁玲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阙红楼搔了搔头,道:“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丁玲道:“你把手伸过来,我先帮你把脉。”
阙红楼愣住,心想:“跟红漪姑娘见面,还需要把脉?这是什么奇怪要求?”
丁玲见他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不伸手,又道:“你不配合,我可没法帮你呀。”
阙红楼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丁玲帮他把了脉,道:“你脉象平稳,气色也很好,不像是有病,你再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阙红楼霍然起身,道:“你当我是病人呢?”
丁玲一怔,道:“难道你不是来看病的吗?”
阙红楼愣了半晌,道:“这里是看病的地方?这里难道不是云门青竹堂吗?”
丁玲道:“这里是云门开设的医馆,你要是想去青竹堂,沿着围墙绕到北面就是,青竹堂的大门是向北开的。”
阙红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还以为外面那些人都是来向红漪提亲的,跟着他们排队,白白浪费了两个时辰,心中懊恼,又向丁玲道:“我听人家说红漪姑娘就住在这里,你能帮我请她出来吗?”
丁玲见他是来找红漪的,心中立刻警惕起来,道:“这里只是看病的地方,管不了云门内部的事。你要找她,去青竹堂北面的大门,让守门的人帮你通报吧。”
“好,多谢!”
阙红楼绕到青竹堂北门,正要请守门人帮忙通报,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身穿一袭青衫,腰悬双剑,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度不凡。
“是你要找红漪?”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云天行。刚刚丁玲告诉他,有一位佩剑的红衣男子要找红漪,他怕是蜃楼的人,便带了剑出来查看。
阙红楼道:“你就是云天行吧?”
“哦?”对方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云天行有些意外,“我们好像不认识。”
“你真的是云天行!”阙红楼明明已经猜到了,但听对方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是来见红漪的,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云天行,这可是公然向同天会挑衅,让诸位会主十分头痛的大人物啊!
云天行抬手按住剑柄,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阙红楼看了一眼云天行按剑的手,道:“我叫阙红楼,你可以叫我红楼先生。其实,你不用防备我,我是来找媳妇的,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你是云门的门主,又是这里的主人,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云天行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心想:“他不是要找红漪吗,怎么又变成找媳妇了,真是奇怪。”口里说道:“你媳妇是谁?在我们云门青竹堂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