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波旬铿锵道,“明日置办东西,后日你们俩成亲,就这么定了!”
“等等!”婉莹笑道,“前辈,为什么这么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被她一点,独孤胜突然想起几日前沈波旬曾捏着一封信来回踱步,后来又急匆匆赶往绝情谷。如今回想起来,他逐渐有了眉目,疑惑道:“老魔头,是不是魔婴给你来信了?她在信中说了什么?”
众人齐齐一惊,纷纷屏息静听。
沈波旬冷冷道:“老毒物,你在胡说什么,他们俩情投意合,与魔婴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同意他们俩的亲事,直说无妨。”
“喝!”独孤胜不屑一笑道,“老朽一言九鼎,什么时候食言过?我只是觉得你操之过急,只怕遗患无穷。你新收徒弟,对她了解多少?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与其仓促成亲,悔恨一生,不如让他们多一点了解,等瓜熟蒂落,再操办婚事不迟!”
“哼!”沈波旬冷晒一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愿赌服输。”
“当然,”独孤胜冷眼一瞥道,“愿赌自然服输,不过晴儿赢得并不光彩,老朽不服。如果玲珑没有让她,她怎么可能赢?”
“我就知道!”沈波旬阴笑道,“你老毒物一向出尔反尔,怎么可能愿赌服输?既然你不服气,那咱们比一比,老夫要打到你服气为止!”
“狂妄!”独孤胜煞气满面道,“我早看出你老魔头心怀叵测,还想暗算我的外孙?今日老朽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众人齐齐起身,正要劝架,大殿内已经不见了二人踪迹。香雪海、天佑、晴儿先后奔去,神色慌张。婉莹却一把抓住天赐手,急道:“天降良机,快出谷,迟则生变!”
天赐两手抓住婉莹玉手,急切道:“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刚出了蝶谷,突然一个蓝衣女子飞身而至,拦住了去路。定睛望去,女子淡眉杏目,鹅蛋脸,天生一副娃娃相,正是冰儿。天赐又惊又喜道:“冰儿,你……怎么出来了?”
冰儿轻声道:“我熟悉天魔教,小主觉得我能帮到公子。”
“哦,”天赐大喜道,“还是小蝶想得周到,那你就随我走一趟吧!”
二人到小镇买了两匹马,趁着半阴天,策马往诸暨飞奔而去。往北要经过神龙教紫龙堂和墨龙堂,天赐不愿节外生枝,只好选择绕道诸暨、钱塘方向,北上镇江。
这时神龙教四大分堂都已经接到总教调兵令,四位堂主纷纷召集众人大堂议事。紫龙堂是四大分堂中实力最强的,也是最早建立的分堂,堂主上官云更是四位堂主中资历最老的。他年约四十五岁,身披紫衣,头戴紫冠,剑眉高鼻,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威武霸气。负手站着忠义堂北,虎目扫视堂下众人。这些都是紫龙堂的精锐,也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堂下站着两位副堂主和十位护法,东面男子三十一岁,剑眉凤目,下巴略尖,一脸英气逼人,是副堂主聂凌云。西面男子三十岁,浓眉杏目,薄唇无须,透着一股沉稳老成,是副堂主燕越峰。
上官云铿锵道:“诸位,总教来信命本堂主率众返回总教。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合适?”
众人齐齐一惊,聂凌云冷冷道:“圣尊这么做是要架空堂主,一旦堂主回到总教,再想回到分堂就难于登天了。属下建议堂主称病,暂不回教。”
“不妥,”燕越峰面色凝重道,“圣尊命令,谁敢不遵?若不回去,就是给圣尊留下把柄,等着总教讨伐堂主。再说,眼下天魔教与圣教关系紧张,咱们消息闭塞,不代表总教消息不灵通。若是总教有危险,而咱们迟迟不到,只怕会遭到圣教口诛笔伐,反倒对堂主不利。”
“哼,”聂凌云不屑一顾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圣尊向来与堂主不和,如果堂主回到总教,必被夺取兵权,轻则软禁,重则罢职,到时候一片忠肝义胆又有什么用?”
“不可能!”燕越峰恭敬笑道,“圣尊势单力薄,已经没有什么权势;而圣教风雨飘摇,已经危在旦夕。这个时候没人敢软禁堂主,更不会有人敢罢官削职。何况这次召集了四大分堂,不是只召集紫龙堂,属下以为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众护法或支持聂凌云,或附议燕越峰,莫衷一是。
“嗯,”上官云欣然点头,手指敲击桌案道,“两位副堂主说得都有道理,本堂主提醒你们一句:唇亡齿寒。咱们紫龙堂虽然实力不弱,但如果没有总教财力支持,紫龙堂顷刻土崩瓦解。要是总教败亡了,咱们也将不复存在。另外,四大分堂休戚与共,其他三大分堂如果被裁撤,咱们独木难支,迟早不保。不管如何,本堂主都要与其他三大分堂同进退!至于圣尊和总教想怎么对付我,那是他们的事,本堂主不会主动出击,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众人齐齐一惊,陡然正襟危坐,屏息静听。
上官云铿锵有力道:“传令,护堂高手坐镇紫龙堂,两位副堂主和十位护法随我赶赴总教。”
接着蓝龙堂主关山月也召来众人,商议对策。他年约四十四,浓眉大眼,方脸薄须,面相奸诈,目光炯炯。望着堂下两位副堂主和十位护法,关山月露出一丝欣喜,很快又隐去了笑意。
东面坐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他方脸大耳,鹰目犀利,身材魁梧,气场十足,是副堂主杨耀武。西面男子比杨耀武小一岁,圆脸龅牙,面相憨厚,两眼却透着精光,是副堂主单文轩。
眼神扫视众人,关山月似笑非笑道:“总教来信,命本堂主率你们返回总教,令护堂高手以下坐镇分堂。你们收拾一下,准备随本堂主勤王护驾。”
“勤王护驾?”众人齐齐震惊。
杨耀武急道:“堂主,分堂战力全部回总教,这几乎等于裁撤分堂。堂主就这么回去,只怕不妥!万一圣尊下令裁撤分堂,堂主被困总教,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啊!”
单文轩也附和道:“杨副堂主说得对,我等苦心经营十年,岂能一朝拱手相让?就算圣尊不裁撤分堂,总教也一定会软禁堂主,再重新任命堂主,夺回分堂掌控权。堂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称病不回,继续观望。”
其余众人纷纷附议,众口一词。
关山月会心一笑,猛然抬掌道:“不必,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本堂主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年,求之不得!立刻着手准备,不必再议!”
杨耀武急道:“堂主,有消息传来,孝圣童已经逃离了天魔教,咱们要不要借这个机会以捉拿孝圣童的名义推迟回教,先观望观望?”
“不必!”关山月陡然起身,负手笑道,“勤王护驾,兵贵神速。至于圣童,相信不久后他会自投罗网的!”
除了紫龙堂和蓝龙堂,墨龙堂主诸葛封、红龙堂主方中日也分别召集众人,决定率众返回总教。
这时天赐二人一路奔往诸暨,晌午时分已经到了附近五里处凉亭。刚到凉亭外,突然一群蒙纱女子飘然而至,团团围住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