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鸢回首,让所有人跟着她冲刘嬷嬷的房间去。
彼时,那刘嬷嬷还舒服地坐在木椅上,两个奴婢像伺候主子一样分别给她捶腿捏肩,而她则美滋滋地闭眼享用着本该送到师鸢嘴里的花生酪。
门口动静太大,两个奴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刘嬷嬷正欲发火,睁开眼睛却看见师鸢带着许多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刚刚还在给她献殷勤地两个奴婢早就奴颜婢膝地跪下了。
“郡主吉祥。”两个婢女聪明地行礼,让刘嬷嬷这才意识到是师鸢来了。
刘嬷嬷慌忙放下那碗花生酪,两把擦净了嘴角的食物残渣,慌忙向师鸢行礼:“郡主金安。”
“都起来吧。”
三人都直起身来,两婢女站在原地,只有刘嬷嬷十分会来事儿地扶着师鸢往她刚刚坐过的木椅上走。
扶着师鸢坐下时,还提前将木椅上的软垫换了一个她平时都不舍得用的干净垫子。
行为和动作简直完美地挑不出毛病。
师鸢歪在椅子上,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这个婆子倒是比刚刚那三个奴婢识时务得多。
“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啊?”刘嬷嬷一脸谄媚。
刘嬷嬷注意到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丫鬟就在门口被家仆控制着,一想就知道师鸢此次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主子的想法可不敢妄加揣测,她之前在师衡府里做了许多年的工,怎样察言观色,她还是知道的。
师鸢这个郡主看似精明,实际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只要将她哄高兴了,这侯府还不是她刘婆子说了算的。
师鸢揉了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然后说道:“这侯府换了批人,现在我竟然不知道记录在册的有哪些丫鬟,管理的又有哪些,甚至卖身契都没见着。”
刘嬷嬷眼珠子一转,忙上前附和道:“哎呀,瞧我老婆子这记性!前几日郡主卧病,老婆子觉得不适合叨扰,就擅自帮郡主处理些侯府中的事务。竟扰得郡主亲自前来老婆子这儿了,真是罪过啊。”
刘嬷嬷花言巧语,普通主子怕是要让她哄得飘飘然了。
可师鸢知道,这类人同林锦月是一类人,口蜜腹剑的最是难以对付。
说不定暗地里面已经收买了许多侯府的下人,正好借此机会将侯府里面,林景月的心腹全都揪出来。
“刘嬷嬷,我要吃花生酪,这三个丫鬟非用花生不当季来敷衍我,我到了刘嬷嬷这里,却发现刘嬷嬷正在吃我想要的花生酪。您说这件事情是个什么道理啊?”
师鸢故意将问题抛给这刘老婆子,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决断。
刘嬷嬷还未开口,站在一旁刚拿那碗花生酪来孝敬刘嬷嬷的两个奴婢却吓得发抖。
“这花生酪,奴婢不知是郡主要吃的。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错拿了给我吃!”
刘嬷嬷对迎春和惠香使了个眼色,两奴婢立刻归倒在地叫冤。
“奴婢们看那花生放了许久,都受了潮,有的发了芽。想着不能给郡主吃这些,又想着刘嬷嬷今日还未来得及吃饭,就做了些花生酪端来孝敬刘嬷嬷。”迎春解释道。
每个字都是斟酌之后才从嘴里说得出的。
师鸢觉得这两个丫头确实厉害,短短几句话就摘干净了自己和刘嬷嬷犯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