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要是喜欢听人说奉承话,就不该来找我,我这人有时候讲话就是这样不过脑子,只会让别人心里添堵。”
周时衍叹了口气,不再去自找不痛快了。
车载电视台在这时候传出了法治频道的播报,讲述了杜天磊被车撞断一条手臂的案件。
撞他的人是一个妻子多年前在杜家医院意外死亡,至今没有讨回公道的男人。
不少人都说他是情有可原,已经有帝都的律师自愿地给他提供了无偿的法律援助。
宿窈面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在后视镜中看向周时衍。
“你做的?”
周时衍语气平淡:“我只是一个律师。”
宿窈脸上的表情并不相信。
周时衍便道:“杜家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树倒猢狲散,想让他们倒霉的人多得是。”
宿窈收回目光,语气没什么情绪说:“要真是你做的也没什么,他只是残了,又不是死了,洗不掉他手上沾着的血。”
周时衍微勾了下唇,语气温和:“真的不是。”
两人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周良在看到周时衍那一瞬间,笑容立刻写在了脸上。
“周叔叔,你回家啦!”
他欢快地朝着周时衍跑过去。
周时衍挑眉,伸手把孩子抱住。
“良良最近好像活泼很多?”
宿窈语气平淡:“多亏了你教的好,老师让他去分享怎么跟坏人斗智斗勇,他直接在校园大会上给大家分析了近几年的拐卖案例,并对国家对应发条大肆点评……”
周时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宿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这个孩子太真诚,太正直了,心思比较单纯,跟你不是一路人,用你现在这种方法教他,得出来的结果未必会是你想要的。”
周时衍无奈地说:“你直接说他没城府就好,不用在想办法夸他的同时再夹带私货骂一句我。”
当晚,在宿窈的坚持下,周时衍还是把周良给送回了宿窈的房子。
周时衍毫不意外的发现,他在这间房子连门都进不去,宿窈连双男士拖鞋都没准备。
周时衍也没说什么,送完周良后就走了。
保姆抱着津津,表情奇怪:“先生出差那么久才回来,人应该很累了,太太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跟他闹脾气。”
保姆用过来人的口吻道:“男人啊,都是自私的动物,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你也不能闹得太过分,逼急了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问题,反而觉得是女人不懂事,到时候就往家外面去找温柔乡了,越是有钱的男人,越是这个理。”
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保姆过去开门,周时衍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堆新买的家居用品。
很淡然地在保姆的注视中放下他在楼下超市刚买的拖鞋,给自己换上了,而后才往卧室走。
“主卧是哪间?”周时衍十分从容,对宿窈道:“我进去休息会儿,饭好了再叫我。”
宿窈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你可真不客气。”
周时衍淡淡一笑:“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谁买的房子不是家,既然是家,就没必要跟你太客气。”
三岁的周津津听到他声音,从周良房里出来,朝他的方向奔:“爸爸!”
周时衍弯腰将自己奶团子似的小女儿抱在怀中,颠了颠,道:“又胖了。”
他摸了摸周津津满是婴儿肥的小脸,挑眉看向宿窈:
“你怎么养的孩子,自己这么漂亮,女儿胖的像个煤气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