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染过时疫,那时几乎丧命,她还希望死了,可到底命大,那般竟也活了下来。
崔皓的母亲,也是她治好的。
白露郑重道:“奴婢陪您同去。”
梁婠摇头:“你素来行事有序,是这里面最稳重的,我一旦带着太师移去别苑,府中上下皆靠你与总管事张罗,与从前无异,待有难以抉择事项,再来别苑请示。”
“若要带,便带谷雨吧,就是不知——”
梁婠叹气,这时疫到底还是凶险的。
“奴婢愿意!”
几人讶然,往门口看。
谷雨行了一礼,“梁姬,实非奴婢偷听,曹娘子在东阁,扬言若是将她拘禁在府中,定要烧了东阁,霜降来请示——”
梁婠点头,或许太师染疫与她脱不了干系!
“将她捆起来,看好!”
思索再三,仍旧不放心,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白瓷瓶,交给谷雨:“每日放进她的茶水中,总能叫她消停些。”
谷雨接过,却不急着走,又确认一遍:“奴婢要跟您去别苑。”
梁婠叹气应下,她本就打算带谷雨,一来做事机灵,二来又肩负着给陆修传消息。
谷雨得令才出了屋子。
梁婠又让总管事严格管理各院下人,以杜绝府中人搬弄是非为由,严禁所有人互相蹿院聚集。
待安排好一众事项,已是半下午。
忙忙碌碌大半日,梁婠也没什么胃口,仍就逼着自己吃了不少,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倒下。
才将要带的物品收拾好,总管事来复命,说是别苑那边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迁入。
梁婠也不想再耽搁,多待一刻多一分风险,当机立断,立刻搬去别苑。
临出门,梁婠还是决定去陆修书房一趟。
他这屋子,旁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梁婠拉开抽屉,将那封元少虞的信贴身收起来。
即便给曹鹿云下迷药,还捆绑的,她仍是不放心,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待梁婠带着太师迁进别苑,安置妥帖,天已经黑透了。
她也不敢歇一歇,亲自配药、煎药,药材是叫人提前送来别苑的。
可太师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毕竟,他本身就有旧疾,如此,在用药上还得避免冲突,委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