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这次真的是被气狠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天武帝便问起了谢贵妃的下落:“那个贱人呢?”
霍心兰就守在他身旁,温声道:“皇后着人先关押在偏殿,没有您的意思,没人敢擅自处置。”
天武帝怒斥:“有什么敢不敢的,这贱人敢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罪该万死!给朕剐了她!”
霍心兰端起温在一旁的药试了试,温度正好,送到天武帝唇边:“陛下消消气,先喝药吧。春蝉该怎么处置?”
“凌迟!”天武帝烦躁地把药推开,完全不想喝,“那贱人宫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他们跟这个春蝉的共事这么久,朕就不信他们完全没有察觉!”
霍心兰暗暗心惊,忍着心中升起的恐惧缓缓道:“十皇子就跪在殿外,从昨日跪到现在了。陛下要见吗?”
一个“杀”字本能的就被天武帝吐出来,又在即将说出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天武帝想了又想,哑声问霍心兰:“老十真的跟那个叫春蝉的长得像吗?”
霍心兰面色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
在陪护天武帝的这一天一夜中,霍心兰忙完了自己的事之后,确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十皇子长得确实不像天武帝。
但因为他长得也不怎么像谢贵妃,众人都没有怀疑过他并非这两人亲生,只当是这孩子天生就长得与父母不像。
可在了解到春蝉是男人之后,再看十皇子和春蝉之事,确实能发现这两人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可霍心兰不敢说:“臣妾不知。”
“你都见过他们俩了,还看不出来?”天武帝问。
霍心兰更尴尬了:“先前谢贵妃怕走漏消息,很少让春蝉出来,臣妾就没怎么见过他。如今知道了春蝉是男的,臣妾就更不能见外男了。”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天武帝也不好再追着她问。
他喘着粗气靠在床头,说出自己的结论:“朕瞧着他们俩还有几分相似。”
霍心兰不敢应声,捧着碗低下头去。
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十皇子的宠爱,天武帝更是气得吐出一大口血。
有谢贵妃这做对比,连赵宝林都没那么可恶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天武帝突然起身下床:“扶朕起来,朕要找那贱人问个清楚。”
“谢贵妃恐怕不会认的,她之前就口口声声嚷着冤枉。”霍心兰一边扶他,一边提醒天武帝。
天武帝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气得再次头晕目眩,不得不扶着霍心兰的手坐回到床上。
现在一想到谢贵妃,天武帝便觉得心口痛。
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在床头想了又想,对霍心兰说:“你去替朕见她一趟,她若是愿意说,那你去听听。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送她上路吧。”
霍心兰没有轻易答应:“谢贵妃是贵妃,还请陛下写明圣旨,臣妾才能前去。”
天武帝长叹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喊来阮阅拟旨:“废掉谢贵妃贵妃之位,贬为庶人赐死。春蝉赐死。十皇子……”
提到这个儿子,天武帝想了又想,咬牙吐出两个字,“赐死。”
看来他心中已经确认十皇子并非自己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