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心兰侧头去看傅司辰,见儿子没有反驳的一声,便知道自己理解对了。
傅司辰想要她配合自己,一个唱红脸、唱白脸,合力把天武帝对冯程的兴趣勾起来。
霍心兰一条条列举自己的想法:“冯程是个伶官,最该清楚大户人家忌讳孩子学这个。咱们宫中更是如此。哪怕锦年真的想学,他也该劝着,怎么上赶着把东西送给锦年?”
傅司辰说:“会不会就是他胆小,锦年要东西,他不敢不给?父皇您也进到了,他刚被带过来,还没问他话,就已经怕成那个样子。”
霍心兰越听越觉得傅司辰话中有话,顺势道:“怎么这般胆小?陛下,往常太后点戏,妙音坊送戏班子来的时候,臣妾远远见过这个叫冯程的。那时没见他这么胆小呀。是不是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心虚害怕?”
母子俩一唱一和,成功让天武帝起疑。
逢年过节,宫中都有点戏。
天武帝闲来无事,也会听一曲。
他不在意底下人的情况,没见过这个冯程,但冯程管着宫中戏剧,在下面办差时肯定见过他。
既然见过,那就不该怕成这个样子。
天武帝正琢磨着,霍心兰帮他把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叫冯程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想害锦年,事发后才心虚?”
傅司辰觉得不可能:“锦年跟他无冤无仇,冯程为什么要害他?他没有作案动机。”
霍心兰辩驳道:“那他心虚什么?不是因为想害锦年,难道还能是做了别的事?”
母子俩各执一词,都很有道理。
天武帝的疑心病在他们的争执中逐渐升起。
他虽然不喜傅锦年贪玩,时不时训斥这孩子,但天武帝心中明白傅锦年这孩子没有坏心。
这孩子甚至都没有主子的架子,就是一个贪玩单纯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孩子,不会得罪第一次见面的冯程,更不至于让冯程这样能够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的老油条升起害人的心。
此事多半傅锦年是被连累的。
与傅锦年最亲近的人,只有霍心兰、傅司辰、傅笙笙和他自己。
傅笙笙才一岁,完全可以排除。
傅司辰不爱听戏,从前也没见过冯程,大概率也可以排除。
霍心兰久居深宫,能见到冯程也是因为宫中点戏,她本人则从未主动点过一出戏,完全和冯程没有交集,也可以排除。
这么说的话,就只有自己有嫌疑了。
天武帝悚然一惊,可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过冯程。
好在他对自己足够有自信,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干过的坏事太多,除了对此事的原因感到困惑,并未对此事太过起疑。
既然如此,那这事的性质就变了。
天武帝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阮阅,通知锦衣卫,给朕好好地查,一定要让冯程吐干净!”
阮阅应声离去。
在天武帝看不到的东西,霍心兰与傅司辰对视一眼,得到儿子一个赞赏的点头。
冯程被抓,赵宝林母子肯定有所动作。
狗急跳墙之下,多半会再来害他们。
现在他们必须先发制人,打赵宝林母子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