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儿时只有短短三个月的缘分,可说要保护他的誓言一直记在赵昱宁心里。
许多年过去,由于自那时起赵昱宁就总叫林一鸣小哭包,以至于他早已淡忘林一鸣这个名字。
但赵昱宁一直记得他儿时的长相——红彤彤的眼睛和小鼻头、粉红的耳尖和白皙的小脸。
赵昱宁觉得他整个人晶莹剔透,和贫民区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像个坠入脏污泥潭中的白玉珠子。
他一直想知道小哭包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离开那里,有没有再受欺负,有没有变得勇敢一点……
多年来用尽一切办法打听他的近况,可惜…都石入大海般杳无音讯。
他终究成为了烙印在他心口的印记。
抹不去,却也淡不了。
直到参加工作,赵昱宁终于有时间回去一趟,可是遗憾地发现贫民区已被夷为平地,蓝色的铁皮墙围在外面,里面高楼大厦的框架拔地而起……
赵昱宁又不自觉回想起时隔多年,再一次遇见林一鸣时的情景。
他长得格外好看,白皙剔透,赵昱宁的心平白无故颤了一颤,莫名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平时也总是不自觉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赵昱宁起初以为自己是被美色所惑,后来以为自己是所谓的深柜,于是开始有意远离林一鸣,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切早有安排、缘份使然罢了。
赵昱宁深深看着林一鸣,心口泛着隐隐的疼,不自觉抬起手,抚了抚他冰凉的脸庞。
他不知道自他离开以后,林一鸣独自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马车在霖州前往贞州的中转站阳城停了一夜后便继续赶路,风餐露宿半个多月,终于于新年前后,抵达了阜州。
有侍卫来报,前方受灾严重,路不好走,马车过不去只能骑马,有些地方可能连马也过不去。
侍卫们的意思是两位贵人就留在阜州,他们带着赈灾金赶往贞州。
赵昱宁转身接下马车上的林一鸣,林一鸣落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龇牙咧嘴:“嘶———腰都要坐散了。我们也去。”
侍卫有些为难:“这……”
赵昱宁:“听王爷的。”
朝城里走时,赵昱宁说城中有朋友接应,大家伙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林一鸣闻言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哪哪都有认识的人?古代版交际花?”
“啧。这些都是齐都的朋友,况且此朋友非阜州本地人,也是从别处赶来赈灾的,而且此人也是你我此次南下的任务之一。”
林一鸣自动过滤信息,只听自己想听的:“哟,还是专为你而来的,开国公还真是好大的排场。”
林一鸣说罢就加快步伐撇下赵昱宁走了。
赵昱宁一蹙眉:“不是,你这人怎么听话听一半啊……”
刚迈入阜州城城门,就见鲜花簇拥着宝马香车,美人儿伴侧,目光顾盼流转间直往赵昱宁身上瞟着。
林一鸣无奈地闭了闭眼,心中冷笑不已,又气又恼,还是个千年的狐狸精……
好好好。
赵昱宁倒是泰然自若,微笑着走过去,接过美人儿递来的鲜花。
“怎敢劳祁大小姐亲自捧花相迎,好久不见,大小姐又美艳了不少~”
祁姝低头娇羞道:“公爷亲临,妾自是要相迎的,只怕这还做得不够呢,近来灾情紧急,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不得好物,匆匆备礼,些许简陋,公爷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