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六皇子便从天牢出来平平安安的回到了自己府上。
当天下午,皇上派人清查了五皇子府,并且召见了五皇子。
当晚,禁军营从五皇子府撤回,被圈禁整整一年的五皇子,终于被放出来了。
第三日,皇帝在朝堂上宣布,侧立六皇子为太子。
重臣哗然,或者说,整个大梁都哗然了。
六皇子经过两日时间,从皇子到前途难测的阶下囚,现在竟然成为了太子,入主东宫,这可真够出乎意料的。
谁也没想到这位连十八岁都没到的六皇子,连正经的差事都没做过,竟然能成为太子。
清容却不大意外,六皇子的胜利,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更加显现出了皇帝的无力。
皇上他怕,怕年富力强的儿子们,他们有着大好的年华,正是该建功立业的年岁,他们的未来可期,而皇帝,他在走下坡路。
皇帝是在半个月后开始恢复运动的,他召见了清容,第一天就提出要求,希望清容能带着他进行冥想瑜伽。
结束运动后,皇帝忽然问清容,“朕让浚儿做太子,是不是有点草率?”
清容垂头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皇帝说。
“大皇子与二皇子,他们都是好的,朕的儿子们都很好。”皇帝若有所思。
清容适时的提醒皇帝,道:“臣不敢妄议政事。”
皇帝有些恍然,回过神同清容道:“朕觉得你这运动的法子很好,朕在停止运动的这大半个月中,更觉运动之益处。”
清容笑道:“皇上保养得宜,还有许多时间去让年轻的太子成长。”
皇帝笑了笑,这才觉得舒心了一些。
清容一出宫,便直接去了禁军营的衙门找宋昭。这才发现,宋昭已经是六品的百户了。
清容倒是没想到,宋昭一洗心革面,竟这么给力。不免暗暗感叹,关禾秋果然是宋昭的劫。
两人避开人,躲在马车里说悄悄话。
“皇上很忌惮除了六皇子之外的几个皇子。”
宋昭一笑,问她道:“你特意来跟我说这个?”
清容点了点头,认真分析道:“我总觉着京中不大太平,皇上年纪大了,越发力不从心,他心里忌惮年富力强的儿子们,这是个麻烦。有没有机会,让五皇子外放?”
宋昭对清容这样的想法表示很奇异,道:“离开京城外放,那同发配充军有什么分别,往后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清容却摇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五皇子在京中让李贵妃的儿子团结着一致对外,难道就好了?”
宋昭犹豫了片刻,问清容道:“这样的话,你在皇上面前提了吗?”
清容白了宋昭一眼,道:“我又不是傻子,我一旦干政,那就离死不远了,我什么都没说。”
宋昭引俊不禁的摸了摸清容的脑袋,道:“我的小媳妇,真是个机灵鬼儿。”
清容总觉得十分别扭,他好像在摸一条狗似的。立刻嫌弃的一偏头,瞪了宋昭一眼。
宋昭笑嘻嘻道:“我晓得了,能不能外放五皇子,又不是咱们两个说的算的。我觉着你先别管别的,好好瞧着润容才是。”
宋昭这话,立刻让清容重新陷入到了焦虑中。
李贵妃赐婚的意思提出来不久后,就开始了太子之争,李贵妃哪儿还顾得上给自己外甥赐婚这种事儿。
谁知这太子之争,争了没几天,就让皇上这么当机立断的给掐灭了。
如今李贵妃的儿子成了太子,地位算是很稳妥了,再打起润容的主意,可就麻烦了。
转眼间,又是年下。
清容同华堂郡主一面热火朝天的安排着大梁月报和蕙质精舍的扩张计划,一面丰富援助军烈属项目扩散的细节。
一个没留神,宫中竟传出给润容赐婚的懿旨。
那懿旨到奉国夫人府时,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等读到赐婚给五皇子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清容跪听接旨的时候,忍不住拿眼睛偷偷去撇润容,但见润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后来她才明白,五皇子早就同润容说了,他一定会求来圣旨,润容竟一句都没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