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在寿禧堂无功而返,又不敢告诉关禾秋实话,自己琢磨来琢磨去,也只得打着清容的旗号在海棠院办了。
可清容,能同意吗?
晚上宋昭没有去风荷院,而是一个人去了书房。他不禁想默默的仰天流泪,他堂堂一个魏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就混到了这么个悲惨地步。
宋昭看着清容有事可做,忙里忙外的充实样子,他内心里骤然升起前所未有的焦虑与彷徨。在屋里坐不住,宋昭琢磨来琢磨去,出府去寻陆籍喝酒。
陆籍三句话不离清容,夸清容救助军烈属的想法,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云云。
宋昭觉得,这些日子他没发现清容身上的好,似乎都让陆籍给看见了。
看陆籍那赞不绝口的样子,宋昭一度怀疑,陆籍是不是被清容给收买了。
陆籍每提一句清容,宋昭就灌一杯酒,等到这顿酒喝完了,宋昭走路都开始打晃了。
陆籍也是酒气上头,两人就此散了,被小厮扶着各回各家。
“去,去海棠院。”
一回府,宋昭便大吵大嚷的要去清容处。
这时间,各处已经熄灯,宋麟可不敢吵着清容睡觉,便善意的提醒宋昭道:“少夫人都好些日子没搭理您了,何况这个时辰,只怕都睡下了吧?”
宋昭不管不顾,嗷嗷大叫:“去海棠院,海棠院,爷要去海棠院!”
宋麟拦不住,撇了撇嘴道:“爷,您可得记住了,是您大半夜非要往少夫人的枪口上撞,可不是我不拦着您,实在是拦不住。”
宋昭道:“哪儿那么多废话!”
宋麟带着几个小厮,不敢马虎的搀扶着宋昭,把宋昭搀去了海棠院。屋子里灯光微弱,瞧不出来少夫人是睡了还是没睡。
听见院外的响动,值夜的浮翠、饮翠两个推门来看,正见宋昭醉醺醺的走着“之”字,两人都觉得十分好笑。
清容正穿着现代款的缎子睡衣睡裤躺在床上看书,听见外面的声音,便问浮翠道:“是谁?”
浮翠笑道:“是世子爷,瞧着好像喝多了。奴婢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清容道:“不必去,让他去风荷院,谁知道要跟我撒什么酒疯,不接待!”
浮翠有点矛盾的站在门口,关门也不是,开门也不是。
这时间宋昭已经到了门口,大声道:“开门,爷来了。”
饮翠淡定道:“世子爷,少夫人睡下了,请世子爷去风荷院吧。”
宋昭却仿佛没听见一样,故意去拍门,“砰砰”的声音快把半个西二府都给吵醒了,“开门,清容,给我开门,我,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清容听着口气比较软和,不像是找茬的样子,倒是有点好奇,她起身趿拉着缎面儿软底的绣鞋,乌黑如瀑的头发倾泻而下,整个人看着格外的恬淡慵懒。
宋昭喝过酒,脸颊是红红的,人也笑眯眯的。他这种亮眼夺目的小白脸竟然也能散发出憨厚的忠犬气质。
浮翠见清容出来了,小声询问道:“少夫人,准不准备醒酒汤。”
清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要收留宋昭的意思,只是双手环抱在一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昭,道:“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困了。”
宋昭可怜状的往里看,不快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怪难受的。”
清容不为所动,“去风荷院啊,关姨娘巴巴儿的等着呢!”
宋昭委屈道:“可我就想来这,就想同你说话。你是我的妻子,这是我的正房。”
宋昭说着,直接拨开了挡在前面的饮翠,他脚下有点踉跄,把饮翠拨开的同时,差点跌倒,清容下意识的抬手扶了他一把,叹了口气,才道:“去给世子爷准备醒酒汤吧,再打点水来。”
饮翠等忙吩咐院外当值的洒扫丫头去准备,海棠院里的众人立时忙起来,打水的打水,烧水的烧水。
饮翠帮着清容把宋昭扶进了屋子,谁都注意宋昭嘴边隐去的得手笑意。
清容把他扶在罗汉榻上,亲自解开宋昭的衣襟。
宋昭睁着眼,满脸通红的看着清容,道:“你让她们下去,就咱们两个说话。”
他声音软绵绵的,倒不像是要找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