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宋昭能这么及时的赶到,多半是关禾秋身边的丫鬟给力。
他那蠢劲儿上来,智商下线,一看见关禾秋跪在地上,立时冲上前,险些把清容给撞倒了。
宋昭挡在关禾秋前面,痛心疾首,道:“祖母,到底阿秋是您看着长大的,她还在月中,您怎么能这样对她。”
清容暗暗扶额,有些犹豫该不该管宋昭这傻子。
蒋老夫人被宋昭顶的强忍着怒气,想要先把孙子赶走,“你回来干什么?这个时间,你不是当差去了?”
宋昭满眼的怒气,环视四周,愤然道:“就趁着我不在家,你们都想害她。她倒是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非得处处难为她。”
关禾秋虚弱的坠泪,哭着拉住宋昭的衣襟,虚弱道:“阿昭,别,别为了我同老夫人生气。我原本就是个该死的人……”关禾秋说到这里,哽咽难言。
宋昭俯身将关禾秋抱起来,温声道:“不许胡说八道,你若死了,我又当如何。你放心,谁敢赶你走,咱们就一起走。”
蒋老夫人听见宋昭近似于叫板的宣言,立时拍案而起,道:“好、好、好!你在当差之时,玩忽职守跑回家来,如今竟还敢包庇这等把我宋家脸面当儿戏的小贱人。留着她一日,咱们家就没好儿,你就没好儿!”
清容眼见祖孙俩越说话越僵,立时上前,狠掐了宋昭胳膊一把。顺势挡在了宋昭和关禾秋的前面,道:“祖母,这事儿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若是真把人都给赶出去反倒是把事情给闹大了。岂不是白白给人看咱们家的笑话。”
蒋老夫人被她这一说,算是终于冷静下来,可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清容偏头看向宋昭,一瞪眼,小声道:“还不快带着人走!”
宋昭后知后觉,带着气转身去了。
清容这才勉强舒一口气,上前给蒋老夫人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等二夫人、三夫人等人都被赶出去后,清容才含笑依依道:“祖母一点儿也不必跟着世子和关姨娘生气。”
蒋老夫人还是有些余怒未消,一句话也不说。
清容仍旧含着笑,道:“世子是个顺毛儿的,咱们若是非要逆着,怕是他越要迎难而上了。”
蒋老夫人双眼一动,拉过清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跟前儿,看着清容道:“不能逆着?”
清容点头,道:“人么,越不容易得到的,往往就越珍贵。您看,您逆着世子也这么久了,他可放下了关姨娘吗?”
蒋老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清容,问道:“那,不管他了?”
清容点头,越发温和恭顺起来,半哄着蒋老夫人,打岔道:“祖母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太后今儿个刚批下来第一批监事名单,里面正有祖母呢!”
蒋老夫人听见,这才嗤的笑起来,道:“还有我的事儿?”
清容见打岔成功,继续陪笑道:“不止您,还有任国公府的老夫人。”
蒋老夫人越发兴致勃勃,自不再说宋昭的事儿。
清容陪着蒋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才从寿禧堂出来,一出门,便觉着心略累。
“少夫人,”含翠早等在门口,一瞧见清容出来,忙迎上去,道:“世子爷陪着关姨娘在风荷院,这会儿正收拾东西,说是,说是要搬出去。”
刚对付完老的,又得去对付小的,清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马不停蹄的往风荷院赶。
这时间,风荷院里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全在收拾东西。
清容刚一到门口,便有眼见的小婢子冲进了屋子里。
宋昭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看见清容,也没什么好气,冷哼一声,道:“你过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踏足风荷院吗?”
清容淡定道:“若不是怕哪个傻子做傻事儿,你以为我乐意来?老夫人那边已经算了,你这里还要闹什么?”
宋昭那张好看的脸上眉头紧锁,表情很有些欠揍,“今天是算了,谁知道往后又有没有人背后陷害,再闹出更多的腌臜事。”
清容听得这话,淡淡哂笑,问宋昭道:“陷害?是关姨娘自己的婢女去的德瑞祥,也是关姨娘自己的婢女说要定做两把锁。这是谁陷害的她?”
宋昭被噎的脸孔发白,勉强道:“是阿秋的奴婢去的,可无暇也没说过什么旁的话。”
他这番说辞,明显是强词夺理了。
清容不言语只笑眯眯的看着宋昭,宋昭被看的面露尴尬。
清容发笑,道:“原来世子爷也不是个傻子吗。”
宋昭那风霜冰冻一样的脸,竟被清容说的再肃穆不下去,竟有一丝破冰的软活下来。
这么一桩即将要爆发的大事儿,就被清容这么给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