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太监了呵呵的答:“沈二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
清容震惊了一瞬,听到提醒立即端端正正的跪地叩头,领了那圣旨。
奉国夫人立时安排人打点宣旨来的一众太监、宫女。
润容脸色发白,道:“皇上怎么会突然给清容赐婚的?”
华堂郡主瞧着奉国夫人,道:“夫人您也不知道吗?”
奉国夫人表情沉肃,摇了摇头。
清容自接了旨意,便一直默默不语。
润容眼泪汪汪儿的叹道:“怎么会是宋昭!”
华堂郡主却道:“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皇上要给清容赐婚,为什么不问过夫人?”
奉国夫人脑子转的极快,道:“你们也不必惊讶,皇上但凡是同太后商量过,我都不会不知道。皇上既没同太后提起,这主意怕是贵妃出的,跟着来宣旨的人,都是在贵妃跟前得脸的。”
“不必猜了,”清容站在屋子里,瞧见永平公主大大方方的进门,连一声通传都没有。“知道缘由的人来了。”
领着永平公主的小丫头很是惴惴不安,进门看见奉国夫人,小声道:“夫人,公主不叫我们通传。”
永平公主趾高气昂的进门,众人立时向她行礼。
她昂着头,笑眯眯道:“沈清容,我替你做的媒你可满意?”
华堂郡主大惊,可转瞬,她就明白过来,多半是因为元珩。她毕竟不是个睁眼瞎,清容同元珩的来往,她是多少知道点儿的。
清容气的双拳紧握,却不想让永平公主看自己的笑话,当即硬气的说道:“我自然要谢谢永平公主的。否则,以我的出身,未必能这样风光的嫁进如魏国公府这般门第的人家儿。”
永平公主见清容波澜不惊的样子,瞬间觉着没意思。
她联合沈泠容弄了那么一个报纸来抹黑沈清容,又借着沈清容名声一落千丈之时,把她同宋昭凑到一起。她多么煞费苦心,才让父皇下旨赐婚。把沈清容同宋昭这个讨人厌的混蛋无赖凑成一对!
“沈清容,你心里不痛快便不痛快,又何必强颜欢笑呢!不过你也不必觉着太委屈,你同宋昭根本就是一种人,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永平公主紧紧盯着清容,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她示弱的神情。
华堂郡主看不下去,气的大怒,“公主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永平公主冷笑道:“沈清容夺人所爱就不怕遭报应?”她这样说着,又忽地一笑,道:“哦,她已经遭报应了。”永平公主话落,直接大笑着转身走了。
奉国夫人神情冷冷地扫了一眼清容,道:“什么叫夺人所爱?”
清容当即跪地道:“不敢欺瞒祖母,我,我同江夏侯府的元公子,两情相悦。”
奉国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时有些怔愣,半晌也说不出什么来。
润容这边十分同情清容,忍不住的掉泪,道:“这可怎么办!宋昭是那么混蛋的人,宋家也乱七八糟的。”
奉国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能怎么办?自己惹下的孽,就要自己来还。那宋昭名声虽不好,可嫁进宋家这件事儿,是福是祸也不一定。”奉国夫人说着,责怪的看了一眼润容,道:“别哭了!”
华堂郡主心有不甘,问奉国夫人道:“还有转圜的余地没有。”
润容道:“我,我和清容身上还有孝在身,总能拖个一年半载的吧!”
奉国夫人摇头,“且不说你和清容都已过继到了我这里,不必再守孝。就算让你们拖个一年半载,又能如何?圣旨谁能违抗?”奉国夫人说着,望了华堂郡主一眼,道:“若非杜若筠犯了滔天大罪,你以为你能说和离就和离?”
清容的心里却似乎早有准备一样,漠然道:“不必拖什么,既已下了圣旨,只怕便没有再反悔的余地了。”
她心里太明白了,连奉国夫人如此地位,也不能对抗皇权。她作为小透明,除了默默接受,再没有其它出路。面对生活的强X,她反抗不得,只能躺下。
奉国夫人极惊讶沈清容的接受能力,竟忍不住绞尽脑汁的想要安慰清容一番。
这时候,却听清容镇静异常的说道:“郡主虽让人拆了城外的小书坊,可只怕诸如内宅八卦这类的小报会连绵不绝的冒头。请祖母入宫,同太后说明厉害,以后大梁的报刊,只能官办,不准民办。牵涉进内宅八卦的,全部严惩不贷,背后推手,势必要找出来。”
这也算是在进魏国公府之前,洗白自己。免得进魏国公府后,因着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遭人不待见。
清容似乎一眼望见了未来几十年过的日子,往后不知道有多少场硬仗要打!
不过,想起她拒绝宋昭时立的“绝不嫁他”的flag,顿觉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