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进来时就被赵念可阴阳怪气了一顿,你礼科考试胜她一筹的事如今都传遍了,她现在定然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只想做好我自己。”宋诗婉淡淡道。
她无意与任何人争斗,赵念可与她所谓的“恩怨”,不过都是自己的臆想。
“其他倒是没什么,我只怕她不甘心,还会想着别的办法要你难堪呢!”金桔说着,面色凝重,“你是不知道,太学内,上一个被她视作敌人的,入学还不到两个月便退学了,走的时候已然疯疯癫癫了。”
宋诗婉挑唇:“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意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考试即将开始,众人落座。
书科也是上下两个半场,经纶考试半个时辰,书法考试一刻钟。
交了经纶的答卷后考场便有些骚动,一直到先生敲板子才安静下来。
“现在开始书法考试。”
所谓书法考试,实则也是将现下天朝所推崇的一些书法蓝本给学生,要他们临摹,最后将临摹本与原本对比再定等次。
说是书法风骨自由,实际上却还是陷入了框架之内。
宋诗婉扫了一眼太学给的六家书法,目光最后落在了言章先生的碑文上。
言章先生的字自成一派,且变化多端难以捉摸,是以鲜有人选。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学生,不是写的行楷便是小篆。
宋诗婉思索片刻,落笔。
巡场的先生四处打量着学生的字,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尤其是走到赵念可身旁时,难掩欣赏之意。
赵念可与对方对视一眼,面上闪过一抹骄傲。
先生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继而折身到了宋诗婉身旁。
他的视线原本是无意识扫过,却在看见她的答卷纸时,猛地一顿。
赵念可的声音听得宋诗婉都皱了眉,偏宁怀之就是无动于衷。
杜赤半步不让:“赵小姐,此处是太学,今日太学招考,您如此叫喊,若是惹得其余学生过来围观,只怕影响不好。”
这句话很管用,赵念可立刻没了声音。
院内的宋诗婉见状,刚放下了戒备,却不料下一瞬就听杜赤一声惊呼,赵念可忽然冲了进来。
宋诗婉站在花园内的小道上,若是赵念可此时进来,必能一眼看见她,躲都躲不掉。
千钧一发之际,宋诗婉胳膊忽然被宁怀之拉住,略一带,她便落入怀中。
今日之景似曾相识,宋诗婉眸子骤然一缩,被他揽着,浑身僵硬,全无抗拒的能力。
宁怀之略微背过身去,冲到院门前的赵念可便只能看见他一个佳人在怀的背影。
“王爷?!”
这一声叫喊中还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情绪,她欲上前质问,杜赤恰到好处地出现,将人拖了出去。
“赵小姐,您越界了。”
这句话屡试不爽,赵念可每听一次,便觉得是在自己的自尊上动刀。
可杜赤说的又确实不错,她与宁怀之的私交就算再好,眼下也毕竟不是他的正妻,既不是王府的人,便无权干涉他的一言一行。
可她不明白,宁怀之如此深爱自己,为何这段时间却屡屡有变心的迹象。
那个深夜乘他车的女妓,和他今日怀中抱着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又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有如此本事,竟可勾引住宁怀之!
“赵小姐,请。”
杜赤下了逐客令,赵念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待她走远,宋诗婉立刻从宁怀之怀中好难过挣脱出来,道:“叨扰王爷了。”
见她欲走,宁怀之也没阻拦,只看着空落落的怀中,掀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