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李毅也不甚聪明,能在泰和府这样的地方运作十余年,完全是因为京都压根不在意这块偏远小州府。
李檬晗答应得不情不愿,看了一眼宋诗婉,眼神透露不屑,上前几步,在她面前站定,伸手之前,还淡淡吐出“麻烦”两个字。
她抬手便去往宋诗婉怀中,宋诗婉手心一紧,待她摸上来,下意识想后撤一步。
所有人目光都凝在她身上,李毅也万分紧张。
她是如今府中唯一还没有搜查过的人,也是方才宴席上唯一消失过的人,东西必然在她身上,若这都没有,他便赌输了。
宁怀之看着宋诗婉的脸,她面色如常。
李檬晗动手的时候也打量了她一眼,可看上去没什么破绽。
她的手在宋诗婉怀中摸了摸,又摸了摸她的袖子,一直到摸过脚踝,才顿住。
“这是什么?”
她脚踝处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李檬晗顿住,扬着下巴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众人立刻看向宋诗婉,李毅的表情似乎已藏不住找到真凶的愤怒。
宋诗婉闻言,淡淡道:“我自己来。”
不知为何,李檬晗的手从她身上过时,总让她觉得痒痒的,害怕她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手脚。
宋诗婉蹲下,撩开裙摆,众人便见她脚踝处藏着一把小匕首。
“宋家世代习武,是以江湖军中仇人不少,我常年携带一把小匕首,也是为了自保。”
竟是匕首!?
看见那把匕首的一瞬,李毅和管家眸中的光倏然熄灭。
“这……这怎么可能?府中并无人外出啊!”
管家实在不知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刺史府的暗卫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武功再高强的人,若在院外打探虚实或有可能,悄无声息地飞入府中,根本做不到。
“刺史府守卫的职责是护卫刺史安全,账房被窃属于刑案,李刺史放心,我今夜便去信京都,请大理寺着手侦破此案。”
“不……不必了。”李毅连忙开口,“这账本倒也没有这么重要,何必还将此事捅到京都,若圣上知道我刺史府连一本账本都管不住,岂不要降罪?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我等这些人,今夜寻个账本都找不出来,可见此人武功不浅,李刺史放心,本王会将其中内情如实相告,圣上宽仁,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李毅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手有些抖,可宁怀之看上去也不像能听劝的模样,他思索如何开口的间隙,宁怀之已经要走了。
“今夜多谢李刺史款待,本王先行一步。”
“王爷!”李檬晗见他要走,立刻上前,“王爷方才饮了酒,为何不直接留宿我刺史府?”
她说话的功夫,手便要攀上宁怀之肩头,宁怀之笑笑,避开:“本王没有留宿官员府邸的习惯。”
宋诗婉眼皮子一跳。
宁怀之如此清高之人,扯起谎来竟也如此自然,现下说着不住官员府邸,前日闳翁的刺史府他倒住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