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显然是宁怀之。
“五百两?王爷是不是搞错了?”
“是啊,刚才都已经叫到一千零五十两了。”
“现在怎么会是五百两?”
“嘘,你们这还不明白?这就是王爷觉得这幅字值不了那么多银子!”
“原来如此啊!”
“还得是方兄,如此通透!”
楼下的议论声被二楼众人听在耳朵里。
小萃握紧手看向宋诗婉:“姑娘,这……”
“不急。”宋诗婉安抚道,“等等看。”
宁怀之能坐到如此高位,并非靠耍手段,何况宁安王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绝不会占她这五百两。
她心中清楚,可旁人却觉得宁怀之这就是在用身份地位压价。
景老太太闻言面上总算有了舒心的笑容,连带着看向那幅字时眼底都有了得意。
台上的拍卖师像忽然哑了,想确认,又不敢开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看了看守在二楼门前的高止,对方却没什么反应。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景老太太忍不住出声道:“王爷的话都没听见?”
拍卖师哽了哽,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五百两……?”
这话一问出口,场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着宁怀之的反应。
若这价格真被他压了下来,那以后言章先生的字怕也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了。
沉默了几息,众人却觉得时间过去了许久,直到宁怀之再度开口——
“五百两——黄金。”
“什么!”
这话震惊在场所有人,众人恨不得口吞鸡蛋,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五百两……黄金?!”
“我还以为王爷是要压价,却没想到出的是黄金!”
“一两黄金是二十两银子,五百两黄金,那岂不是——一万两银子!?”
“果然是宁安王,一幅字画而已,出手如此阔绰!”
“今此之后,言章先生的字只怕是要炒到天价了!”
厅内的议论声久久不能平息,这五百两黄金无疑是在义拍即将结束的时候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景老太太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扶着一旁的立柜,只觉得喉头干涩发苦。
五百两黄金!
一万两银子!
宋诗婉身上又出了一万两银子。
他们景家倾其所有拿出来的青瓷瓶,最后拍出的价格还不及宋诗婉拿到的那一成多!
她今日为何要质疑宋诗婉的寿礼造假,当时就该直接收下,过后再去找行家验一验,若是赝品便找她算账,再怎么也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拱手将这五百金还给她!
“这幅字,怎么可能值五百金?!”景承衍也觉得不可思议。
宁安王就是再喜爱字画,也不至于开出这样的天价。
“宁安王这是大义!旁人如何能及?”
周围人的一句话提醒了京城。
今日是义拍,成交的银钱都会捐给北方赈灾,宁怀之开出五百金,实际给物主的也不过千两银子,与这幅字原本的价值倒是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