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庸是个懂事的人,他绝对不会等到明天,燕白发和乌朋找上门来。
连夜就派出心腹,去往燕府和乌府,告知了两人张季舟被人劫走的消息。
他表现得很苦恼也很焦急,你们看,我确实在帮你们啊,但鬼医的人脉太广,以刑部的力量,实在是控制不住啊——如此一来,既不得罪燕白发和乌朋,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得到消息的燕白发沉默许久,挥手让曹庸的心腹离开,什么话都没有说。
终究是拦不住。
他只好在接下来鬼医和星君的对峙中,尽可能的保住老友的性命了。
另一边的乌朋被人吵醒,听到消息后的表现和燕白发大相径庭。
“刑部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人跑了呢!从上到下几百个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乌朋把怒火撒在了前来送信的曹庸心腹身上,掀了两张桌子,砸了十几个瓷杯。
甚至他还失去理智,一改温和常态,把刑部从上到下骂了个狗血淋头。
曹庸心腹回去的时候,脸上被碎瓷割开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门外,药童姚浩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也看到了乌朋的怒火。
就在几个时辰前,乌朋还很高兴的写了一副对联,认他做了弟子。
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仍处在热血激动状态下的姚浩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替师父解决这个难题。
一开始,他打算找个办法让刑部给张季舟定罪,再找机会贿赂监牢里的牢头官吏,让他们“关照”牢里的张季舟。
现在张季舟跑了,该怎么办?
而且听刑部的意思,摆出一副“高高挂起”的无关模样,只字不提再把张季舟给抓回来。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除掉张季舟,以求师父的嘉赏呢?
姚浩能倚靠着“但愿人常健,何妨我独贫”的对联,紧皱眉头,陷入了思索。
忽然。
一个邪恶大胆的计划涌上心头。
他看了盛怒中的师父一眼,没有去打扰,悄悄离开了乌府。
……
……
半个时辰后。
长安城北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有马蹄声响起,停在一座三进的大宅前。
这是姚家在长安的房产。
姚浩能下马拍门,很快有人开门,见着是自家公子,赶紧领了进去。
等到姚浩能从宅子里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黎明将至。
姚浩能骑着马,身后多了两个护卫。
他带着这两个护卫去往宣阳坊,来到了张季舟落脚的盛捷客栈。
此时的天色仍有些黑,客栈刚刚开门,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摆放桌椅。
看到有几个人骑马停到了客栈门前,伙计放下手里的活,准备上前迎接。
没等他说出迎接的话来,领头的姚浩能便开口问道:“谢长恭的房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