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被称为“星君信徒”。
而以宰相柴正平为中心,所形成的一股朝臣势力,是为“柴党”。
“柴党”与“星君信徒”的牵扯不多,相互间没什么纠葛,也没多少友谊。
此外,乌朋对柴正平是有些惧怕的,他总觉得相爷对他们这些“星君信徒”格外反感。
他不能、也不太敢去相府要人。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张季舟来长安的目标,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张季舟的目标与太医署无关,也不影响乌朋自身的利益……
不妨就这么算了。
毕竟师徒一场,闹得太僵,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一念及此,乌朋念头通达了,眉头舒缓下来,对着车夫交待道:“回府之后,你带人去屈府,还有相府附近打听打听,问一下张季舟来长安的目的……对了,大兴善寺也去一趟,他和空普的交情不错,想来去过那边了。”
……
……
盛捷客栈三楼,七号房。
身材瘦小的老人站在窗边,看着乌朋的马车从街角远离,不由松了口气。
走了就好,越远越好,现在还不是师徒相遇、图穷匕见的时候。
待到年关去找星君对峙,张季舟自会让这位徒弟也付出相应的代价。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伙计端着饭菜,把脸贴到门上说道:
“谢先生,您要的饭菜到了。”
“进来吧,门没关。”
张季舟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下,示意伙计把饭菜放到桌上,随手递过去一块碎银子。
伙计接过银子,顿时笑容满面,态度热切了许多,说了句“老先生慢用”便躬身退下,稍后他自会再来收拾。
如果乌朋在这,只需要与老人对视一眼,便能认出张季舟的身份。
但伙计却认不出来。
他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位名叫“谢长恭”的老先生,与之前那位名叫“李一舟”的老先生竟然是同一个人。
别看“谢长恭”的头发和胡须同样花白,长相和穿着却与“李一舟”明显不同。
说话声音和外在表现也不一样。
前天“李一舟”过来住宿时,伙计与他聊过几句,知道他是一位老医师。
而这位“谢长恭”,却是以老儒生的身份前来,行为多有豪放,出手更是阔绰。
伙计乐在其中,侍奉老人半天时间,光是小费就收了半钱银子了。
“长恭”为张,再借谢周名字中的“谢”字,便是谢长恭了。
这便是谢周给老人的建议。
做假意离开,实际上却没有离开,而是以易容的手段另开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