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说保举我入仕,而且跳过候补,直接补实缺。不怕您笑话,我可候着呢。”
……
“想上进是好事,为何嘲讽?本官还巴望着皇上他老人家赏下个布政使的头衔呢。”
“若无意外,年您就能位列封疆。”
面对李郁的恭维,黄文运摆摆手,压低声音问道:
“市面上有一些传闻,你听说了吧,你怎么看?”
“事关中枢,不敢妄议。”
“不,今日之聊天,你知我知。本官是真想和你探讨一下。”
李郁收起笑容,坐直了身子:
“天下不稳,有隐隐大乱的迹象。”
“何地?何人?”
“江南、荆襄、两广,都有摇摇欲坠之状。这大清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处处隐忧。”
“消息从何而来?”
“江湖、庙堂皆有谣传。”
黄文运忍不住笑了,觉得这话有些滑稽,反问道:“既是谣言,你还信?”
“您可曾听说过,谣言就是遥远的预言?”
“……”
黄文运语塞,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
“不知为何,本官竟然觉得你这番诡辩并不完全荒诞,似有一些道理。”
李郁叹了一口气:
“所谓谣言,都是有出处的。某方势力先抛出来,投石问路,视各方反应而决后手。所谓,遇事不决,谣言而行,成本低,收益快,进可雷霆执行,退可顺应民意,又何尝不是老成谋国之策呢?”
砰,黄文运一拍扶手,激动而起。
“贤弟,你这番话振聋发聩,点醒了本官。像,太像了。”
李郁微笑,得意的端起茶碗。
心想,你又掉坑了。
果然,接下来的步骤就不需要自己推动了。
他主动询问道:
“贤弟,我们该怎么做?”
“在下建议,无论是国祚绵长,还是末唐割据隐相,我们都应该早做准备。当然了,咱们对于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但圣人又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一颗忠心,两手准备!”
黄文运眼睛发亮,瞪得老大:
“如何准备?”
“备粮,备兵,备银,按大清律,失城官是死罪,您是牧守,无路可退。若乱局如清晨露珠,转瞬即逝,则上交朝廷,做一方名臣;若愈演愈烈,宵小横行,则安靖地方,自成一体,也会更得朝廷倚重。大人,您觉得呢?”
密室内,安静的让人心悸。
黄文运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的很对。”
“大人,这
“你讲。”
“东山团练,要扩编!苏州城防,得换成咱们的人。”
“李郁,你对天发誓,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面对有些激动失控的黄文运,李郁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