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智风别过头向三人比了比中指,他的嘴唇翕动没有作声,但程煌志依照唇形很明显可以解读出那句话——“他妈的你们这些叼毛!”
程煌志向坐在窗边的宛琳珊瞧去,香骨珊珊、俏脸凝雪、眉如远山秋黛、眸如盈盈秋水,在窗外阳光映照下,白色的校裙轻纱摇曳,那双比轻纱更滑嫩的修长美腿,呈现出白玉色的光晕,那种林黛玉式的病态美很惹人怜爱。
宛琳珊并没有留意程煌志双眼正贪婪地饱览她的美色,因为她翻起了中文课本,中文课本后是杂志,李老师陶醉在花潮的世界,她却沉醉在周刊里,很好,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欣赏完宛琳珊的美态,程煌志把视线转到管佳莉身上,管佳莉今天穿起了女童军制服,扎了个双马尾发式,造型清新可爱,她也是班上李老师的少数听众之一。
“…『千朵万朵压枝低』,每棵树都炫耀自己的鼎盛时代,每一朵花都在微风中枝头上颤抖着说出自己的喜悦。『喷云吹雾花无数,一条锦绣游人路』,是的,是一条花巷,一条花街,上天下地都是花,可谓花天花地…”
李老师朗读到这里终于住口,他问道:“好,哪位同学继续读下去。”
他扫视了全班一眼,并没有人举手给予他反应,于是他再次钦点陈依官,基本上他叫人朗读课文十居其九也是陈依官,他道:“陈依官同学,你由『古人写诗真有他的…,开始读。”
陈依官神元气足读道:“古人写诗真有他的,善于说出要害,说出花的气势。你不要乱跑,你静下来,你看那一望无际的花,『如钱塘潮夜澎湃』,有风,花在动,无风,花也潮水一般地动…『天公斗巧乃如此,令人一步千徘徊』。人们面对这绮丽的风光,真是徒唤奈何了……”
“好,谢谢陈依官同学。”
李老师接着再读:“『猩红鹦绿天人姿,回首夭桃惝失色』,显得冷冷落落地呆在一旁,并没有谁去理睬……猜想他们大概是哪个学校的文学教师……”
“好,接下来哪位同学要试试?”李老师,再打量了全班同学一眼,找出与他有眼神接触的同学,然后他道:“好,管佳莉同学,妳试下。”
管佳莉拿起课本念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管佳莉在朗读,程煌志是抱住一个十分尊重的态度,去聚精会神地聆听,但他对李老师的教学方法不敢苟同,这样朗读课文对考试究竟有什么帮助?难怪在会考时,有近半班同学中文不合格。
李老师、陈依官、管佳莉三人轮流朗读了大半篇花潮,此时钟声响起,下一课是训导主任老冯所教的历史。
历史课与中文课不同,打个比喻,李老师是一个等候退休的公务员;而老冯则是正候上位的基金经理。老冯处事认真、授课前做足准备功夫,所以他也要求学生同样要用心努力、交足功课,最后这班历史会考的合格率为100%,种瓜得瓜,老冯的付出得到相应回报,学生得益,而他也争足面子。顺带一提吴林紫娣是一间中文中学,化学、历史、数学也是用中文授课。
老冯龙行虎步踏入了课室,整个人充满朝气、活力、自信,他手一扬,全班同学立时站得腰杆挺直,再鞠躬敬礼道:“冯老师,早啊。”
老冯神元气足,喊道:“各位同学,早啊。”
程煌志坐下时,飞快地扫视了全班一眼,宛琳珊没有看杂志、姚智风萧娟惠没有睡觉、郭左杰陆泳祥没有把玩橡皮筋、成敏研没有抄其他课的作业,所有人均正襟危坐,打醒十二分精神。
老冯瞧着程煌志,道:“程煌志,你请了几天病假,我们已经教完分类学,现在教第二章细胞的结构,你要用心听,不明白可以休息放学来问我,又或者可以问下其他同学,可以问问陈依官,明不明白?”
又是陈依官,看来陈依官在大多数老师心目中都是模范学生。
老冯抖擞精神,开始讲课,道:“上课已经和大家介绍过动物细胞和植物细胞,两种细胞,有什么细胞器是不同的?杨德如,妳答?”
杨德如因身有异味而被口贱的黎早强称为“胡斐”,她答道:“细胞壁。”
老冯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道:“说清楚一点,要有条理。”
杨德如补答道:“植物细胞有细胞壁,而动物细胞是无细胞壁。”
“非常好。”老冯再道:“植物细胞有细胞壁,那细胞壁有什么功用?高干威,你答。”
“为植物细胞提供支持作用。”
“好。”老冯解说道:“有些植物是靠植物里面的细胞壁支撑,支撑它有什么作用呢?可以吸收多点阳光;和细胞壁是有保护细胞的作用,当细胞吸了水,细胞壁就会让整个细胞不会爆,如果将人得红血球放入纯水里面会怎样,着个情形有个名词叫什么?曾倩萍,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