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杨束怎么阻拦,陆韫还是见到了墨梅,只一眼,她就崩溃了。
“手呢?墨梅的手呢!”陆韫揪着杨束的衣襟,声音尖利,再没了往日的从容和沉稳。
要不是杨束扶着,已经跌坐在地上。
“韫儿。”杨束抱住他,“余郎中说,墨梅过了危险期,好好养着,身子会健壮的。”
“她的手去哪了?”陆韫死死盯着墨梅缠着纱布的断臂,唇上咬出殷红的血,身体抖的厉害,怎么也无法接受面前的一幕。
陆韫摇着头,泪如雨珠般掉落。
“墨梅。”
陆韫抖着唇唤,眼前浮现墨梅刚来到她身边的样子,那般的小,连食盒都提不稳。
跟着她,三头两头挨饿,却从没抱怨过。
永远笑着唤她小姐,灿烂如朝阳。
陆韫发出压抑的哭声,她怎么就没护住她!
“韫儿,秦王府会养她一辈子。”杨束握紧陆韫的手。
“不一样的。”陆韫跌跌撞撞往床榻上走,没有人能对自身的残缺不在意。
墨梅再也不会开心的笑了。
“一定很疼吧?”
陆韫抚上墨梅的脸,满眼怜惜和自责。
“为什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待在府里。”陆韫喃喃自语。
突的,她看向杨束,“和我有关,对吗?”
“秦州重律法,会宁县民风更是优良,再慌张,也不会将人拖行成这样。”
陆韫眸子不停变换,呼吸逐渐急促,“她找到了我,她一定是找到了我!”
陆韫喘着粗气,面色潮红。
“韫儿!”
杨束忙给陆韫顺气,一脸急色,朝外喊,“请余郎中过来!”
咳出口鲜血,陆韫晕倒在杨束怀里。
“你怎么带她过去了。”
柳韵接到消息,赶了来。
杨束紧了紧手,“她夜夜不睡,白天又强撑着走,再不让见,我怕她熬不住。”
柳韵叹气,“余郎中怎么说?”
“气血两亏,忌忧思,再这般激动,会伤根本。”杨束嘴角抿成了直线。
柳韵拧眉,“韫儿已经推算出了真相,怎么可能不激动。”
杨束眼底冷光闪过,“丁庐还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