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滚烫的眼泪,顺着指缝不停地往下淌。
白千山亲眼看着她给了温修尘肯定的答复后,终于松了口气。
一直到二月二那天,卢鑫都没有再出现在白凝跟前。
她松了口气,却又不敢太放松。
她不知道卢鑫到底要干什么,可她无端出现,准没好事。
墨晟渊一大早带着两个男人到了医院。
白凝警惕地盯着他,“他们是谁?”
“二月初二龙抬头,带两个理发师,给爸剪剪头发,做过手术的人,都要剪头发和指甲去晦气。”
白千山露出笑意,摸了摸头发,”正好,我这头发也长了。”
白凝没扫他的兴,将人扶坐到椅子上。
白千山的头发剪得很快,白凝摸着他半白的头发,目露心疼,“等出院了,我给你染头发。”
白千山借着镜子看着她,“我都五十岁了,长白发正常,衰老是正常的,人哪有长生不老的。”
白凝感觉心口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流窜出去,她抓不住。
墨晟渊看到她眼眶发红,联想到医生说的话,心有不忍。
“阿凝,让爸睡一会,我带你出去剪头发。”
白凝错开视线往门外走。
寂静的走廊没有人,墨晟渊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白凝走了一段路便停下来,“我不剪,出狱的时候已经剪过了。”
墨晟渊被她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那我们去逛街,你以前喜欢买珠宝,最近有一个品牌展览会,去挑你喜欢的。”
“下周就要给你的手做手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乱动,我们一口气买个够,好不好。”
白凝盯着手上崎岖的疤痕,忽然笑了笑,“又不是没经历过不能动的时候。”
她想起手指刚被压断的日子。
十指连心的痛,到后来彻底麻木。
她能看到换药时,神经发射而抽动的手指,却察觉不到痛意。
墨晟渊呼吸不稳,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阿凝,欺负过你的人,都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白凝漆黑的眼底浮现一抹嘲讽,“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