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先是一愣,紧接着没好气道:“都敢撺掇我收拾吕不韦了,你还谨慎起来了?”
恶夫嘿嘿一笑,低声吐出两字,“嫪毐,是个假阉人。”
嬴政瞬间脸色大变,阴沉不定的脸上闪烁着冰冷杀机,这并不是针对恶夫,只是又想起了往事。
母亲乃赵国豪门之女,起初是吕不韦的姬妾,后被献于秦公子子楚,生下他后被立为夫人,子楚登基又被立为王后。
当年,无数人明里暗里嚼舌根子,谣传他其实是吕不韦的儿子,说他是个杂种,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可反观母亲呢?
其生性浪漫放荡,不甘年轻守寡,在父亲死后趁自己年少之际,与吕不韦旧情复燃,常常偷偷地和吕不韦私通。
母亲好似并不在乎他这个身为一国之君儿子的面子,置他于不顾,依旧淫乱不止。
这些他都知道。
好在,吕不韦或许是担心祸殃己身,竟然断了和母亲赵姬之间的私通,这让他开心不已。
故此,当初吕不韦送嫪毐入宫时,说此人颇为机灵,可留在赵姬身旁为其解闷,还是他亲自点头同意的,也算是安抚补偿母亲。
没想到,今日恶夫居然会说嫪毐是个假阉人?
“此事你从何得知,可有确切把握?”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恶夫。
恶夫表情一滞,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真是得意忘形了!
方才光顾着撺掇收拾吕不韦,嘴没个把门的乱说,完全忘记这中间的避讳与如何合理解释消息来源了。
“这。。。。”
“大王,此事千真万确。”恶夫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还要谢谢乌氏倮了,此人为寻找靠山,不惜重金寻求咸阳城内达官显贵的消息。”
死贫道不死道友,可不能让嬴政心生嫌隙!
再者说了,从乌氏倮和犬戎做买卖的那天起,他必死的下场已然注定了,多个黑锅少个黑锅,无足轻重。
嬴政的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并没有过多纠结消息来源,联想起往日些蛛丝马迹的怪异之处,顿感此事不假。
“嫪毐,吕不韦。。。。”
嬴政此刻心头怒火中烧,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清楚吕不韦的权谋手段,却没想到竟会如此大胆,将一个假阉人送入宫中,淫乱后宫。
这不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让整个秦国遭受蒙羞。
“大王,若能利用此事,不仅能够罢黜吕不韦,还能彻底清除他留在宫中的势力。”恶夫见嬴政没有质疑,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说实在话,他还真想见识见识嫪毐的本事,瞧瞧到底会不会那‘转轮之术’!
沉默良久,嬴政强压心头杀机,吐出一口浊气,低沉着嗓音道:“那嫪毐仗着母后崇信,大肆招揽门客,经略朝堂大臣。”
“如今其爪牙势力,不下于吕不韦。”
恶夫剑眉一挑,面露不屑之色,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嬴政伸手拦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丑闻不可外扬。。。”嬴政继续道:“以一年为期,加紧训练铁鹰剑士。。。。”
恶夫心想也是,普通人家尚且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嬴政呢?
若是让王翦等人调动兵马拿下嫪毐也不是不行,可人多口杂,丑事定然会被传出去,嬴政想让铁鹰剑士出面,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