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睡踏实的夏和鸢几乎是蹦着下床了,一身衣服也没换下,就等着他们的消息呢。
那暗卫后退两步单膝跪地的行了礼,“宫里已经派马车出来接您了,还请您耐心等待。”
夏和鸢抚着自己的发髻觉得有些散乱,叫来月季帮她赶快梳好,又在脸上薄薄添了一层胭脂,眼里神采奕奕的。
兀繁之醒了,郁金也能安心了,最关键是她入宫,就能见到李卿朗了。尽管只是分别三天,但说不想也是假的,不知道这三天里,他有没有累到有没有睡好。
马车停在过情关门口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夏和鸢被月季扶着钻进车室,笑容有些像新娘子。
得了圣上的令,马车畅通无阻地行至太医院,李卿朗已经守在那了,见了夏和鸢满心的欢喜。
两人顾不上说话就手牵手迈进了太医院,兀繁之躺在房里,正拉着郁金的手但笑不语。
郁金坐在他的床边,见了夏和鸢很激动,又想起来郎君如今是皇帝了,于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李卿郎免了她的礼,走到床边问兀繁之是否还难受,兀繁之暂时还没办法起身,只说一切无碍。
夏和鸢见他能说话,脸色也很好才放下心来,倒是郁金憔悴了好多,这三天三夜肯定都没休息好。
郁金很惭愧,守着兀繁之都没有跟着小姐,如今他也醒了,便打算跟夏和鸢出宫回过情关。
夏和鸢没同意,说兀繁之的伤还没好,让她继续照顾着,李卿朗也是这个意思,有郁金在宫里,他就有理由接夏和鸢进宫小聚了。
再过几个小时,李卿朗又要去上朝,夏和鸢心疼他,让他就在这太医院里休息一会儿,“做皇帝也才两天,封赏官员迎接贵妃,肯定都没有睡好,我陪着你好歹还能躺上两个小时。”
李卿朗求之不得,立马便有太医准备好了房间。房里飘着淡淡的艾叶味,虽然简陋但让人踏实无比。
“之前我还在想,要送你什么做生辰礼物,巴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你。兀繁之就争气地醒了,真好。”
他怀里的夏和鸢浅浅笑了,不客气地把腿搭在他的身上,“咱们这样在夜里匆匆见一面,就好像以前那样,我不孤单,有月季姐李嫂子她们陪着。倒是你,做皇帝要面对很多事情,别让我心疼。”
李卿朗闭着眼,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堵住了话语。夏和鸢细细打量他的面容,指腹划过他的脸颊。
他瘦了啊。
只小憩片刻就要起身去早朝,李卿朗实在舍不得夏和鸢回去,被无情地推给吴大监后,就只能看到再次离宫的马车了。
她不想让郭襄平为难任何人,更不希望他被郭怀邑记恨。在过情关里她一样能大展拳脚,到时候好好打襄平的脸。
马车出宫后,正好迎上了前去上朝的官员车马,夏和鸢不想引人注目,让人另取一条道回去。
于是马车绕到了东市,夏和鸢还记得当时她被李卿郎偷偷带出来玩,就是在这东市,上演了一场刺激的断袖之恋。
“我想下去玩玩。”
“可是夫人,这里人多眼杂……”
“有你们护着,我放心的很,早饭没吃现在饿的有些难受,我不会走太远的。”
她要吃东西,自然没人敢拦着,护卫们只好明里暗里地跟着她,好在这旁边就有早点摊。
点了碗小面就随意坐在桌边等着,身后杵着两个面相威严的大汉。夏和鸢看着摊子上的其他食客全都偷偷遁逃了,看来她不走,是别想有生意了。
摊老板见她这架势自然不敢说什么,麻利地煮好了面,顺带还摆了一整排的小菜添味。
没等夏和鸢拿筷子,身后的护卫就将桌上所有的东西试了遍毒,连那筷子都没放过,又让摊老板偷偷冒了两粒汗珠。
夏和鸢没说什么,安静地等着试毒没问题才动手吃面,虽然是清汤小面,但这朴素的香气是那些珍馐没法比的。
因为她影响了摊子上的生意,付钱时特地多付了些,摊老板不敢收,被夏和鸢强硬地塞下了。
此时正好是东市门店刚刚开张的时候,让客人还没那么多,好久没逛街的夏和鸢来了兴趣想四处看看,顺便给杜蘅杜兰带些小点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