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现在的嬴政,还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啊!
念及至此,恶夫更加心痛始皇帝的遭遇,想他这一生如履薄冰,虽为华夏帝皇之始,却没捞着个安心。
世人皆言始皇残暴,可纵观始皇帝一朝,没有活人殉葬,南击北越,北镇草原,将秦之精锐全留在了外边。
临死前更是留下诏令:纵使天下大乱,边军也不可班师回朝勤王,大秦可亡,华夏不能亡!
也正是因此诏令,致使秦国境内无可用之兵力,让刘邦和项羽二人得了便宜,仅凭两万人马就破了咸阳城。
而当年横扫六国的百万雄师,只能驻守在边疆,眼睁睁看着大秦覆灭。
可以说,他奠定了华夏未来的基础,却也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就是千古一帝,始皇帝,纵观古今,又有几位帝王有他这般格局?!
“有我在,决不允许秦二世而亡。。。。”
恶夫转身快步离开咸阳宫,原地只留下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
。。。。。。
下午时分。
从咸阳疾驰赶来雍城的宦官满头大汗,细声道:“长信侯,下臣有要事禀报。”
嫪毐神情倨傲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连忙问道:“可是大王有何异动?”
“是,千牛校尉恶夫于清晨入宫面见了大王。”小宦官话音一顿,眼底有贪婪之色闪烁。
嫪毐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饼子扔给这小官宦,后者连忙伸手接住,送入口中用牙狠狠咬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连连拜谢:“下臣谢过长信侯赏赐。”
若恶夫在这定然能认出这小宦官,正是今天侍奉在咸阳宫的宦官,而他正是嫪毐安插在嬴政身边的眼线。
嫪毐闪过一丝不耐,“还不速速道来。”
宦官见嫪毐有点动怒,赶忙说道:“大王下令不可靠近,小人也听不太清,只听见什么玄甲军,调兵入宫,拜见太后,动手。”
嫪毐听见这话,顿时双目一阵紧缩,心中惊骇万分,“难道。。。”
“你先退下吧!”
嫪毐强压心头惊惧,摆手挥退了宦官。
待其走后,嫪毐目光落在右手踞坐的中年汉子身上,见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之色,立马怒不可遏道:“事到如今,你没什么想说的?”
中年汉子气质儒雅,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淡笑道:“长信侯梦寐已久之事,即将实现,实在可喜可贺。”
“噢?”嫪毐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眼神热切看向前面中年男子,此人名为葛尤,乃是他的门客,其智谋无双,深受他的倚重和信任。
葛尤扇着羽扇,眼底精光闪烁,沉声道:“太后御玺可任由长信侯取用,不如将计就计,调动县卒和宫卫士卒、宫骑先发制人,埋伏于蕲年宫。”
“只要那嬴政死了,长信侯即可拥护亲子登基为王,届时。。。。嘿。”
说到这里,葛尤话音中断,双眼定定看着嫪毐,等待着他的决议。
“此事。。。。”
嫪毐陷入沉思,别看他平日里飞扬跋扈,恨不得一脚将嬴政踹下王位,可事真到眼前,却又显得格外优柔寡断。
“长信侯,还是尽早决定吧,一旦被嬴政先手,此事恐怕。。。。”见他纠结,葛尤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一旦此事成了,他的地位也必将水涨船高,说不得也能似那吕不韦般。
“速速随我前去面见太后,到时你去了御玺便马上调兵,安排伏杀之事。”嫪毐满脸阴狠之色,再也不隐藏心头的杀机。
葛尤脸上笑容绽放,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高声道:“长信侯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做的漂漂亮亮,敢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