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陈菊芬想到大儿子家的孙子前年结婚,还要到他们老两口这儿掏退休金的事儿,就一阵肉疼。
这个小孙子,花了他们老两口那么多钱,却连新家的门都没让他们进去过。
想起来老两口都要生气,但气归气,也只能憋着。
“唉!明天拿两个红包去看看孩子们吧。”陈菊芬忽然又说了一句。
“唔,你看着办。”
快过年了,没什么人探望的老两口格外寂寞,睡眠浅就特容易想起从前,古人云每逢佳节倍思亲嘛!
其实双方这么多年不来往,他们也不知道兄妹俩的近况。还是通过亚运会时的最帅警察新闻,才知道的大孙子夏商陆重启了自己父亲的警号,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对于这对孙子孙女,两位老人自然是有愧的,但不多。
之前十多年,俩老人都不太会想到他们。现在年老了,被大儿子和小女儿两家嫌弃了,才开始想起死去的小儿子一家。
当初跟大孙子因为儿子的抚恤金和房子继承比例的事情闹掰,但最终拿到的那笔钱,却没有进老两口的口袋,都被大儿子和小女儿两家分了。
因为分赃不均,占了便宜的一儿一女还起了龃龉,老两口夹在里面是两头受气。
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曾经跟大孙子抢过这笔钱,从此断绝了来往。不过就算后悔,也是说不出口的。
翌日一大早,老两口果然坐上第一班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夏青黛兄妹俩曾经所在的老小区。
十多年过去了,这小区基本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老破小。
凭着记忆中的路,老两口相携着走进楼道,刚好遇到1楼的怪脾气老太太遛狗回来。
“哎,同志,跟你打听个事,这楼上可是住着一对没了爹妈的兄妹俩吗?”吴菊芬上前找老太太攀谈。
老太太眼睛斜睨着两人,不冷不热地问:“你们谁呀?问这做什么?”
“我们是他们的爷爷奶奶,这不快过年了,来看看孩子们。”
“嗤……”老太太一声轻蔑地笑,“那俩兄妹还有爷爷奶奶?不早死了吗?这十多年我也没见着呐!”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夏国强不爽了,鼓起眼睛瞪了老太太一眼。
“切!”老太太赏了他们两个大白眼,“嫌我话不好听,那就别问我。”
说完就“嘭”地特地带上楼道门,把两人关在了楼道之外。她的那条狗还冲着两人叫了两声,狗脸上都写着嫌弃,简直成了精。
这大清早的可把两人气坏了,想要拍门吧,又对那放开了狗绳的狗有些发怵,真是憋屈。
恰在这时,抱着小孙子准备外出放风的中年妇女下楼来了,看到铁门外的两人好奇地问:“你们找谁呐?”
“哦,我找商陆那孩子,你认识吗?当警察的。”吴菊芬连忙开口。
“哦,那孩子啊,你们是他的谁?怎么不知道吗,他们昨天搬新家了啊。”
“啊?搬去哪儿了?”
“那可老厉害了,听说是搬到上城区那一带了。那边都是新房子,房价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