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在险境,灵天也知道不能张扬,便说:“先叫来吧,将就一些就可以了。”
村长面带犹豫之色,欲说又止,见灵天面色不悦,就壮着胆子说:“殿下,我村这个兼职的祭司近来添了些病症,说话不伦不类,常常口出疯言疯语的。”
灵天道:“他是不是真疯呢?”
村长道:“不是真疯,他本是我村赵五叔家的三儿子,叫赵能,因伺候过几年城里的祭司,也学了些简单的法门,后来他跟随的祭司病死了,就回了村,也能打点一些村上的祭务仪式,大家就公推他做了村中的祭师。不料二年前得了场病,堪堪丧命,幸好又活了过来,却是性情大变,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说他不姓赵,赵五叔专带了他去郡城里求医,也没医好,后来见过郡城的祭司老爷们,都说他被亡魂附体了,很有可能就是他伺候过的那个祭司附在他身上。从郡城回来后,这赵能便沉默寡言起来,常拿了一本铜书页子打板作歌,自唱自吟的……”
李平安仍是絮叨不止,灵天听得不耐烦起来,问道:“我只问你,他还能说明白人话不?”
李平安忙道:“说话条理却是很清晰。只是深奥难懂。”
灵天心想:只要能说句明白话,全了这场仪式就行,事急从权,管他是不是给附了体的,若真是祭司附体的倒好了,那还正对了路数呢。于是说道:“你就叫他来吧。”李村长领命去了。
灵天回到水灵珠中,琢磨着记碑之事,忽想起中心岛上有一石碑,遂快步来到岛中央。命人将石碑从土中取出,这碑还真不小,全挖了来,竟有一丈多高,从前只是露了小半截而已。
灵天派人将碑上原有的字迹全抹去,两个灵士驾着灵宝立于碑前,费了挺大的劲也没抹去多少,原来这碑是水灵珠的定心柱,须灵珠主人才能改动。
灵天心法突破后,已是万余节修为的灵士了,可很多灵士的能力还未来得及修炼。更无本命灵宝可以驾驭,就搭了人梯立于碑前,用手将原字迹抹去,在最上面写下“英烈碑”三个字。又在下面第一行写了夏侯达达的名字。众斗士见了,无不鼓舞,皆将此碑视为最终归属。
此时罗宾录下的阵亡斗士名单已有上百,余者因互不知名,无法记录。灵天遂在“英烈碑”三字旁边又写了“信国无名起义斗士英灵位”几个字,又将巨阙剑交与罗宾,命其在下面刻记收集到的名单。
罗宾横踏银矛,在达达教官的名下逐行用剑刻写。巨阙剑为灵天金灵珠中所养,也与主人通了些灵性,刻字自然顺利。
灵天去看望了在潭水中养伤的伤员,因见大家饥肠辘辘,想起粮食还没筹到,打算去珠外看看李平安给办好了没有。谁知念了离珠咒,却没能出去,不觉一惊,又大声念了几遍,还是出不去,不由得大急起来。
身边有一个很瘦斗士,见状提醒道:“殿下莫急,您看看水灵珠的定心碑柱是不是有什么变动了?”灵天赶紧来到碑前,看了看,一下子悟到方才自己将碑上的所有字全擦了个干净,连写着离珠咒的那句也没留。于是来到石碑背面,想了想,当初的咒语是自己与梨儿的戏言,本是私语,不适合众斗士使用。又将咒语改成了:“永志英魂”四个字。
转头一看,那个瘦斗士还跟在自己身边,遂叫他试试新咒语,他念了一回,果然出了珠。灵天也从珠子中出来,外面许多斗士在原地休息,那瘦斗士在旁侍立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哪里人氏?”
那人答道:“回殿下,小人魏子灵,右信国博郡人氏,修为一万五千节。”
灵天点头,这些斗士们因信了他是“太阳神的儿子”,皆呼殿下,一开始他还很不习惯。后来一想,这些斗士需有一个信仰,才能有凝聚力。也就将错就错了,打算有了机会再解释。于是又问魏子灵:“你怎么知道水灵珠的事呢?”
“回殿下,小人出身大家族,读了很多书,加上自身用的灵宝就是祖传的紫铁珠,所以对灵珠类灵宝多有关注。”
“哦?这灵宝也可以用祖传的来养?我还以为都以本命元气炼化呢。你且给我讲讲这灵宝之事。”
“回殿下……”
“好了,不用老是叫殿下。”
“是,修师进阶为灵士后,便生有本命元气,可炼化灵宝。灵宝多以剑、刀等武器为主,各式各样,其实如有好的古宝,也可以用元气养起来,和灵宝的效力是一样的。这种养化的灵宝比起炼化的来还有一样好处,就是若灵宝有失,不会危及主人性命。”
灵天闻听,若有所思。又问了一些魏子灵的经历,见他对答得体,非常满意,正说着话,见村长李平安带着人赶着两辆大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