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讲太细,特别嘉静现今身份是涉事企业董事秘书。
嘉静领会,不再多问。
师兄公事在身,向王夫人告辞一声,便匆匆离开。
嘉静在走廊出神儿许久,回身正对上沉默的萧达。
他欲言又止,最终闷声问,“嘉静小姐,王老手术安排去省城做,术后康复也在省城,您也去吗?”
嘉静点头,“手术我去,等老师恢复两天,我就回来。”
萧达神情丝毫未松。
嘉静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萧助理不想我去?”
萧达反倒愈发僵硬,“没有。”
他目光游离,“王老手术是髋骨置换,女儿暂时无法回国,您若是想多陪几天,简先生不会拒绝您。”
嘉静确定了,“所以,是不想我回清溪谷,他授意你支开我。”
萧达立即摇头。
“简先生并没有吩咐我。”
嘉静再等两秒,萧达说不出再多,她转身进病房。
萧达隔着门上小窗,望见她引经据典安抚王夫人,王教授拆台挑她典故的毛病,嘉静随即强词夺理,又拉王夫人共抗敌军。
她有意彩衣娱亲,病房里自然欢声笑语。
事实上,嘉静一直如此。
她的柔软、细腻、鲜活,兼具力量,教养,她有心让谁笑,便像河水漫春山。
但这世上,万千劫难,情字最难渡解,她对简易寒从无这些慈悲。
上午在山上,板房一墙之隔,何记年特意找他。
“我不知简董和简嘉静具体有什么恩怨纠葛,让简董愿意自交把柄,供她挑罪状。但清溪谷这次,背后八九不离十还是老简董,他是被简董制住环游全球,但他走之前扶起旁支,很可能留了些东西。”
“实际上父子相争到这步,大家都清楚,双方肯定绝不会讲情面。王董那伙人既然敢动手,就是朝着一击致命来的。这种时候,简董竟还要留着她。”
“我信女人,但生了怨的女人不一样儿。既然王老现在要动手术,又是她老师,到了山下,她要跟去省城,你就放她去,简董这边儿有我。”
从前,萧达当即反驳何纪年,看低简易寒,看毁嘉静。
冰岛之后,刀尖血色,嘉静眼底的寂灭,从她有意掩藏起的那刻,一切不可捉摸。
如果真有彻底葬送简易寒的机会,她会去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