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
慕蓉仲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偏着头嘱咐了黄子易去接老领导和李大秘。
“爸爸,那谁又要来了?”慕容永瑞悄声问。
慕容仲宜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是因为妹夫吗?”
“真要是因为小卓,中午就来了。”慕容仲宜轻声说,“我估计还有什么大人物还在后面。”
“能让糟老头都不顾丢脸眼巴巴的赶过来,怕是有点大哦。”余雅梵眼冒金星说,“这至少得是个太清级的大佬!”
慕容永瑞难掩鄙夷,不屑的说道,“太清?!我估计得是太明,说不定还是太皇,你要是敢想一点,怕是白校长纡尊降贵亲自来都说不定。”
“白校长?真要是白校长来,那我们家不得原地飞升?”余雅梵冷哼一声说,“我立马开直播,打那群狗眼看人低的王八蛋的脸。”
慕容仲宜瞥了余雅梵一眼,沉声说:“注意分寸。注意场合。”
余雅梵压低了声音,“谁要这些人先上嘴脸?你难道没看见中午那些人走的时候,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哦!”她抱紧了手中的文件双眼发亮,小姑子有了,就等于她有了,她翘起的嘴角比被钓上了翘嘴还要翘,想到下次闺蜜聚会,可以不经意的说出自己在圣莫里茨又一幢城堡,一定会引起极大的震撼,她忍不住第一次说了付远卓的好话,“难怪姑爷这么有底气,就算来的不是白校长,就现在这个什么王子,那个什么西园寺家族,还有那个蓝眼睛的光头,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荣敏华也眉开眼笑,“喔弥陀佛,感谢如来佛祖、观音大士保佑!”她转动念珠,又颇有些怨气的说,“有些人啊,确实是势利眼的过分了。”
慕容仲宜摇头,颇有种一切都在我预见之中的智者风范,“这下不拿小卓和陈放比了?我当初就说小卓不错,有颗赤子之心。你们呢?你们说什么?赤子之心有个屁用,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现在呢?我告诉你们很多次,做人别这么斤斤计较,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心自从容天地宽……”他顿了一下,“你们啊!还得像我这种老东西学学什么是养气,好好看,好好学!”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高瞻远瞩,知道你正身清心……”荣敏华白了慕容仲宜一眼,“就是不知道谁早上被吓的高血压病犯了,直接晕了过去。”
慕蓉仲宜尴尬的笑了笑,“我慕容仲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次不是气定神闲举重若轻,今天早上,那是为了让孩儿们提高警惕,我装的!”
“装吧?你就装吧?我就看等下真要白校长来了,你还装不装的了!”
“白校长来了怎么了?就算今天白校长来了,我慕容仲宜照样云淡风轻不卑不亢……”
恰在此时,站在前面收了一大堆礼物的付远卓忽然的惊呼道:“白校长!”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惊得慕蓉仲宜一哆嗦,他不敢置信,立即抬头朝着电梯厅的方向望去,那个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上人,如遥远的电波般印在了他瞳孔的中央。那不仅是个神圣典雅的圣像,她是有血有肉的,有关她成长、她的逆境、她的战斗,凝聚了太多有关这个国度的荣辱与信念,有关这个民族的历史与未来。
她是所有华夏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偶像。
这一时刻,她的美貌变成了极为厚重的浪潮,沉沉的压了过来。于是他的脑海里为之共鸣,颅腔之内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原本他以为像他这般年纪的人,不应该还有狂热这种情绪,可这个瞬间,他的大脑和身体同时一热,如同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冲击,同时在摇摆,激动到无以复加。他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话,忘记了自己的后辈近在咫尺,竟然也像那些年轻人一样,热泪盈眶的高喊道:“白校长!白校长!”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荣敏华不得不扯了扯像是死忠粉般狂热的慕容仲宜的胳膊,尬笑着说:“你不是一家之主!?还要不要矜持点!?”
慕容仲宜转头四顾,发现其他人不是在欢呼,就是在拿着手机拍照,根本没有人在乎他的态度,随即横了荣敏华一眼,“你懂什么。”他的双眸泛着泪光,“这叫做节目效果!”
前厅的欢呼声越来越嘹亮,宛如明星见面会,甚至要更狂躁。这声浪在前厅反复翻腾,与挥舞的双手和肆虐的眼泪交织成了真正的潮水,人们的情绪在沸腾澎湃,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白秀秀在几个黑超特警般的安保人员的拱卫下,在前厅中央停住了脚步,她举起芊芊素手向四面挥了挥,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大家听我说几句话。首先很谢谢大家的热情,但是今天的主角是付远卓和慕蓉予思,我之所以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教官。此时此刻,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怀揣着一颗祝福之心的普通人,来到这里也是为了给这对新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没有其他的任务和目的,所以也请大家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把所有的关注都给这对新人……”
前厅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这声音大到把窗外隆隆的直升机旋转声都掩盖住了。
白秀秀再次举手示意停下鼓掌,“那么现在大家就听从安排,都不要挤在前厅了,先进宴会厅,我们先坐下来,静静的等待婚礼开场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道。
白秀秀微微颔首鞠躬,“谢谢大家。”
……
“请大家有序进入宴会厅!”
冯露晚大声的指挥还在回响。站后台的付远卓拨开绛紫色的天鹅绒幕布,向着宴会厅的入口张望,宴会厅中央铺着长长的红毯,两侧是繁花似锦的花与树,宾客们扬着笑脸安坐在花园般的大厅中,而红毯尽头两扇镶嵌着狮子门环的厚重铜门,正在被两个穿着马甲衬衣的侍应推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