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低着头,走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王爷的府邸自然重兵把守,旁人不敢接近。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想着祁封钰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一边想着等会该如何同他说。
毕竟这是个大事,同士兵的时疫来说同样严重。
人心溃散,城必失。这个仗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不多时,秦挽便站在了王府的门外。外面的兵将见是秦挽来了,连忙开了门,可秦挽却走得极其缓慢。
过了长长的木廊,路过书房,秦挽见房中前几日堆着的一沓厚厚的书信已经不在了。
她皱起眉头,快步走到祁封钰的卧房里,果不其然,祁封钰正白着嘴唇坐在床上看着那些书信。
听到秦挽的脚步声后,祁封钰并没有抬头,只不过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王爷的病还未好,怎么能又操劳起来。”秦挽叹了口气,款款地走了过去。
“我的病不重要,这边关的战事,城中百姓的安危才重要。”祁封钰语气漠然地回道。
“若是城中没了百姓呢?”秦挽听罢,呢喃道。
“什么?”祁封钰虽病着,听力一样很好,况且秦挽就坐在身边。
秦挽心中略有纠结,而后说道:“今日我同顾神医离了军营去他的医院拿药材。路上貌似听到有人在谈论军营中的事情。顾神医便派人前去打探了,那人回来说,现在城中有人传谣,散播军中士兵都染了瘟疫这样的话,还撺掇百姓弃城逃跑。”
秦挽说完这番话,自己心里也非常难过,既为那些上场杀敌的将士,又为病营中坚强求生的士兵。
还为面前沉着脸面目苍白的祁封钰。
“那些人,真是恶毒。若是冲着我来的,来就是了,何苦还要搭上如此多的人。”祁封钰咬牙切齿道。
秦挽宽慰了他一番,又道:“现在眼下还是把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找出来得好,这谣传不能再继续散播下去了。现在已经引起恐惧,要是全城恐慌就难办了。”
“不错,我这便派人前去查探。”祁封钰合上手中的书信,叫来了一个侍卫道:“你且带上几十暗卫,同他们悄悄进入城中打探散播谣讹的人,务必要抓到。”
那侍卫领了命下去了。
祁封钰呆坐在床上,觉得头有些疼,他揉了揉额头,望向一脸倦意却眼神坚毅的秦挽道:“这么多天,难为你了。要你东跑西跑,看病寻药。”
秦挽撑起身子笑了笑:“我没事的,多谢王爷。”
二人一同在房中等了几个时辰。秦挽为祁封钰探了探病情,又开了些方子,看着他喝下那些汤药才放心。
不过祁封钰批阅的书信还是被秦挽搬回了书房。不过祁封钰虽无奈,然而自己身体确实使自己看信时的状态不佳,所以他也就由着秦挽取了钱。
直至日正西斜,那些暗卫才回府。
领头的侍卫跪地抱拳将消息汇报给祁封钰道:“回王爷,找到那些造谣的人了。不过现在城中关于军营士兵得了瘟疫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属下在前去勘察的路上还见有几个百姓背着包袱离城去了。”